他對修理花枝一竅不通。
接下這個活，僅僅是因為這裡“進可攻退可守”，既能輕鬆觀察到莫乙的寢殿，又不至於輕易將自己暴露在莫乙眼中。
萬一莫乙有個動靜，他也可以迅速撤離。
隻要不在莫乙麵前露臉，陳陽有把握，不會被任何人發現他是假冒的。
但他沒想到，第一步就翻車了。
一來就把人家嬌養的花，揪成了天橋下的流浪漢。
好在美女手藝不錯，兩三剪刀下去，到底將花救了回來。
剪完之後，少女還將花盆轉了兩個圈，確定怎麼看都沒問題後，才長長舒了一口氣。
她直起身，目光嚴肅地看著陳陽。
“和玉，你這是怎麼了？”
少女的眉頭擰了起來，疑惑道：“你知不知道，這花是宗主最喜歡的，一但損壞，你十條命都不夠賠的。”
想起莫乙那嗜殺的性情，少女的眉頭擰得更緊了。
陳陽心裡嫌棄得要死。
要是知道這是莫乙喜歡的東西，他就該毀得更徹底。
但他還是裝出和玉似的膽怯，低低出聲：“抱歉，我方才走神了……”
“走神了？”
少女眉心擾得更緊。
她明媚的眼中現出幾分深沉的打量。
那種儘乎審視的目光，看得陳陽心裡一陣發毛。
——難道她發現了什麼嗎？
那他要怎麼打消她的疑問？
陳陽還沒想出個所以然，就見對麵的少女露出近乎寵溺的笑。
看著陳陽的神情，像極了寵愛弟弟的好姐姐。
“你呀。”
少女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溫和道：“是不是昨天嚇著了？”
“啊？”陳陽一愣。
這人……跟和玉什麼關係？
竟然用這樣的態度對待和玉。
神情還如此溫柔。
可在此之前，和玉竟然一個字都不曾跟他提過。
導致他從一開始，就沒有將麵前之人認出來。
陳陽神情很懵，配著和玉那張略顯稚嫩的臉，看起來可愛極了。
看得少女心裡又是一?。
並將他此時的神情當成了承認。
她抬起手，輕輕拍了拍陳陽的戶膀，無奈道：“我就知道，你那樣的性子，去那樣血腥的地方，肯定嚇著。”
“可是……”不知少女想到了什麼，重重地歎了一聲，便將話題挪開了。
她看向陳陽的眼神依舊溫和。
“總之，這事就算了，但你這個狀態，留在這裡做事太危險。”萬一做錯什麼，後果不甘設想，“和玉，你還是回去休息吧，我替你向管事請假。”
陳陽：“……”很心動。
但陳陽不想走。
不管眼前人與和玉是什麼關係，有一定陳陽可以確定。
——她對莫乙很了解。
至少比陳陽了解。
或許從她嘴裡，能套出不少信息。
陳陽懷著如此心思，期期艾艾的拒絕了少女的提議：“還是算了吧，本來事就多，我要一走，你們更辛苦了。”
“對了，你說宗主……”
陳陽剛開了個頭，正殿中忽然傳來一陣動靜。
他與少女齊齊側頭看去。
隻見一群人自殿中走出來，神情恭敬地分兩側站好跪下。
儼然是有誰要出來。
這個誰，自然就是莫乙。
陳陽心裡咯噔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