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修士眼見自己就要和這陳陽一塊陪葬,心有不甘。
自己若是死了,女兒該怎麼辦!
她正在等著自己,自己如何能輕易放棄。
他強行用胳膊拉著自己的身體向那高台邊緣的階梯艱難的拖拽而去。
隻要到達了那裡,讓自己和陳陽的身體從那階梯上自由滾落而下,就能掙脫束縛了。
他憋著最後一口氣,讓自己在暈厥的最後一秒,終於是強行帶著兩具殘破的身體來到了那階梯的邊緣處。
然後他縱身一滾,帶著陳陽和自己的腸子就從那高台的邊緣翻滾了下去。
那高台有近十米的高度,兩個人就這麼一路飄灑著鮮血和內臟碎片朝著地麵上砸了下去。
但是即便是在如此艱難的情況下,陳陽的手掌就跟鎖頭一樣緊緊的鎖住了那修士的身體。
任憑怎麼撞擊也無法鬆開。
反而是強行拽著那修士的身體偏移了下落的軌道,朝著先前被雷劫劈成廢墟的那個山洞就飛落而去。
轟的一聲,二人的身體轟然墜地,修士的後背先一步著在了地上,瞬間他兩眼一黑就昏死了過去。
這是十米的高度對於修煉者來說或許構不成威脅。
但是兩個瀕死的人在這種高度下所收到的危險無疑是致命的。
但好在這次還是陳陽勝利了。
他拖著那修士的身體,一步一步的用自己隻剩下上顎的頭卡在地上,拖著前進著。
而他的目標正是那廢墟之中散落的古代儀器。
隻要借助那個機器的力量,陳陽還能有活下去的機會。
那修士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現在的他已經失去了行動能力,隻能在嘴裡不住的叨念起了什麼。
那是一個人的名字,或許是他自己的名字,又或許是她女兒的名字。
但因為意識的渙散已經含糊不清了。
陳陽終於強行帶著那修士來到了那巨大艙體機器的麵前,他要在這裡和這修士的身體完成融合,就像那猿猴王曾經所做的那樣。
麵前的機器是他唯一的指望。
隻不過,那機器經過雷劫的破壞已經不知還能不能運作。
破碎的殘磚碎瓦中,滿是碎石屑狼藉一片的地麵上。
一條腥紅的血線格外的鮮豔。
在那血線的最前端,一個殘破的身軀正用著自己沒有下巴的腦袋,磕在地上艱難的攀爬向前方。
在他的前麵,是一個已經破損的漏風了的巨大金屬艙。
陳陽艱難的用手臂支起身體,爬行帶來的摩擦幾乎已經將他整個腹部最後的血肉都消磨殆儘,那裡麵隻剩下了一副空殼。
但是他還是站立了起來,將那手中拽著的另一個身軀塞進了艙體邊與其連接的一個玻璃罐頭中。
陳陽原來被塞進的罐頭已經被雷劫炸毀,但好這樣與艙體相連的罐頭還有很多。
接著陳陽一瘸一拐,以一種虛弱到極點的闌珊姿態來到了控製台前。
這些精密的儀器經過雷劫的損壞,已經幾乎都處於了極端破損的狀態。
到處都是被炸的焦黑和散落四處的機械原件。
但陳陽根本不猶豫,直接將那操縱台上的拉杆拉到了頂。
頓時整個廢墟中的機器都劇烈的震顫了起來。
無數的火花在整個廢墟的震顫中肆意的飛濺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