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調動渾身上下所有的肌肉和力氣,覺得時間過了很久。
可那株獨自迎風飄蕩的雪蓮花還是可望而不可及,昭示著這煎熬的時間裡她移動的距離根本沒有多遠。
還有孤鷹盤旋,若不是陳仁時刻盯守著,飛石驅逐它們,成川早已被啄傷。
在成川力竭鬆手的時候,陳仁手疾眼快,將成川拉了上來。
江成川整個人都趴在地上,不一會兒身下就積出一灘水跡,全是她流出來的汗。
眼前是陳仁拋給她的瓷瓶,又是玉露瓊漿。
可江成川沒有力氣抬手去拿起飲下。
“累嗎?”陳仁問。
江成川喘著氣,沒有力氣回答。
陳仁等了會,居然第一次靠近,似乎有幾分不放心,想要蹲下查看成川情況。不過當成川突然抽動,她的身形立刻隨之而動,倒退回三丈之外。
江成川就看著眼前的鞋子忽而出現又消失。
好不容易恢複了一點力氣,她撐著手臂坐了起來,顫巍巍的手拿起瓷瓶,用牙齒艱難咬開木塞後一口飲下。
“累!但是很有趣!”江成川將瓷瓶拋回給了陳仁,露出一個笑容。
她原本身體虛脫無力,骨軟筋麻,服下玉露瓊漿之後手腿不再抽搐酸痛,偏偏腦袋清晰記住這種感覺,連站起來都還有幾分困難。
這個時候,江成川蒼白的臉上泛起尋常難見的微笑,心臟突突跳得比尋常更快,說道:“登高見遠,我快活得很!”
第二次,江成川在力竭之前還是沒有采到雪蓮。結束回屋之後若是沒看到羽飛卿的存在便立刻洗澡淨身,掩去一身臟汙汗味。若是被發現了,成川無師自通學會裝聾作啞,將事情混過去。
羽飛卿甚少與人來往,也不知道江成川不似之前那般沉默寡言呆呆愣愣。這種拙劣的演技竟也將其糊弄過去。
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江成川的雙手爛了又結痂,一片疤痕。陳仁拋給了她一盒藥膏讓她塗上,不然按她這樣造作下去,沒多久她的存在就要被發現了。
第六次、第七次、第八次,江成川離雪蓮更近了一步。平日練功完成後竟不覺疲憊,格擋擊飛陳仁射出的石子時也更靈敏活泛。
......
一晃六個多月,一道身影攀藤附臂,在峭壁上飛速疾馳。
最後一蕩,竟是伸手摘下一朵雪蓮,然後足下一蹬,借力使力,步步攀升,最後身形翻滾,恍若一片落葉,無聲降落在崖邊。
“接著,這朵雪蓮送給你了!”江成川將雪蓮拋向陳仁,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