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友來啞然,有些後悔自己多嘴,便叫了個衛士領蔣玉蓉去後門,另將陳祥也叫回去了。
二人剛走,春雨便從外頭火急火燎走進來。
他瞧著與他擦肩而過的人,有些奇怪地問:“那個男子,是新來的仵作吧?”
“對呀,你一早就見過了吧。”春二道。
“怎麼,有何不妥?”謝明乾問。
“哦,沒什麼。”春雨道,“忙活這些天,終於把疑似老林頭兒子的人都找了出來,當年與老林頭相熟的人也走訪了一遍。”
謝明乾陰陽怪氣道:“是啊,我可是陪你看了五個晚上的卷宗。”
春雨沒臉沒皮地笑道:“那是,謝甫澤真是義氣。”
春二道:“彆貧嘴了,卷宗明明是我們幾個分著看的,趕緊說說吧,你們去找人結果如何。”
春雨道:“好,從頭開始說啊。按劉慶的說法,老林頭從前是城東頭賣酒的,他釀的酒醇香味美,價格實惠,禹城的小老百姓都很喜歡光顧他的店。他的媳婦是出了名的潑辣,夫妻二人常常是老林頭釀酒,他妻子賣酒,據說這老林嫂做生意極其摳門,從不願意給點優惠,但好在是誠信人,也從不缺斤少兩,再加上老林頭的酒實在好,大夥也就從不多說什麼。”
“但老林頭這媳婦兒啊,就有一點不好,脾氣太強勢太潑辣,年輕時沒少欺負老林頭,最重要的是啊,她隻生了一個女兒,便說什麼也不再給老林頭生孩子了,街坊鄰居都說可惜嘍,老林的一門好手藝,卻連個兒子也沒有,以後要丟了傳承咯!每當人們這麼說,老林嫂總是會拎著酒勺把人攆出去,還說她可不怕,到時候招個上門女婿,誰也彆想欺負她家的妞!”
“後來兩人就這麼一直僵持到五十多歲,五年前那場大水,老林頭丟了性命,他的妻子也早幾年就去世了,他們的女兒嫁去了外地,再沒回來過。”
春雨話鋒一轉:“當然,這是街坊之間流傳最廣的版本。但是我們追查淨巍宗的案子這麼多年,問過的人、找過的人,不說一千也有八百,我早看透了,一件事傳得越遠,越不可信,這裡頭啊,指不定有多少文章呢,那老林嫂不一定就是個壞人。”
胡碟讚同道:“她雖然錙銖必較,但也從不缺斤少兩,她或許隻是固執認死理罷了。”
“是,從另一個版本的故事來看,她確實是情有可原。”春雨道,“我找了半天,意外遇到個老太太,頭發花白,滿口的牙都掉光了,講話咿咿呀呀的,我費了好大功夫才停明白,你們猜怎麼著?”
謝明乾挑眉:“有話就快說,彆賣關子。”
春雨“切”了一聲,繼續道:“這老太太說的話才更合理!她說她從前是老林頭一家的鄰居,老林嫂的女兒從小就有些愛哭鬨,身邊離不了人,老林嫂整天賣酒忙得腳不沾地,老林頭又是個釀好了酒就隻知道坐著喝酒爛醉如泥的人,什麼事都不管,她心疼老林嫂和小丫頭,閒來無事的時候總幫著帶帶孩子。”
春二癟癟嘴:“這老林頭就這幅德性,還能在外人麵前裝個老好人,鍋全讓老林搜背了。對了,這老林嫂叫什麼名字啊?總叫老林嫂,怪難聽的。”
“老林嫂姓衛,不知道叫什麼,人們隻知道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