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明乾見證這一刻,恨不得跳起來:“這、這樣就可以一個人站在山腳下完成風箏的上下拉動了!太厲害了敏理!”
胡碟輕輕提了一下嘴角,而後很快放了下來,目光深沉道:“你該想一想,這個凶手,也就是我們的對手,到底是個怎樣智勇雙全的人物。”
謝明乾進而思索道:“這魚線綁得這麼高,普通人斷然是爬不上去的,這凶手看來確實是有勇又有謀,沒想到這小小的蓮縣,還能出這樣的能人。”
胡碟微微搖了搖頭,“如果真是鄭大姐說的周家,那麼能用得起什麼樣的能人都不足為奇了。”
聽了這話,一群人沉默不已,隻有阿九在堅持收魚線的“嗖嗖”聲在響著。所有人心裡都明白,周家的勢力不容小覷,就算能找到凶手和作案手法,也不一定能將其繩之以法。
胡碟沉默著將阿九收回來的最後一截魚線捆好,將其交給謝明乾保管,“這可是最重要的物證之一,還有你手裡的櫻桃紅布和風箏,你都拿好了,日後好去指認凶手。”
謝明乾樂得保管這些東西,忙不迭接過去,用那紅布打了個包袱講東西都包起來背在背上,“那咱們接下來去哪兒?”
胡碟沉吟半響,仔細將事情的經過與細節梳理了一番,將前後關係分析清楚,很是鄭重道:“山上的鬼影已經明了了,那麼獵戶家裡的鬼影也必定是有人刻意為之,如此,我們便去瞧瞧另一個鬼影是怎麼回事。”
-
“鄭大姐,盧獵戶出殯的日子可定了?”
謝明乾在鄭大姐家小屋裡坐下,接過一杯冒著熱氣的茶,開口寒暄。
鄭大姐神色悲傷,但好歹家裡還有個幼女要照顧,比起昨日已是振作了不少,她回道:“我們想著越早越好,屍身已進了棺材,明日便出殯,這之後,我便帶著晴兒去投靠我娘家。”
她隔著窗戶往院子裡看了一眼,那是停放棺槨的地方,而後收回目光指著一旁床鋪上的包袱,“這不,我已在收拾和晴兒的行李了。”
“此地有土地豪強,鄭大姐將盧獵戶塋葬之後確實沒必要再久留,既然如此,”胡碟淺笑抱拳道,“那便祝鄭大姐此路乘風起,好去莫回頭。”
鄭大姐真心實意地笑著,滿懷感激道了句“謝謝”。
喝了杯茶水歇了口氣,謝明乾這才將背上的紅布包取下放到一旁。這裡麵裝的東西可是十分貴重,若不是背著不方便喝水,他還真不想取下來。
他打從進門便一直背對著鄭大姐,再加上屋子裡昏暗,他這紅布包始終沒露出端倪。這麼一解下來,倒把一旁提著茶壺的鄭大姐嚇了一跳,茶壺滾落在地,驚恐尖叫著向後退去。
“鬼、鬼……”鄭大姐魂驚魄落,唇色已與慘白的麵色相差無幾,她顫抖指著那包,視線飄忽在屋子裡尋找著什麼,“晴兒,我的女兒呢,有人要來害我們了!”
胡碟叫了聲“阿九”,阿九大步自屋外走進,將鄭大姐扶了起來。
謝明乾見她是怕這紅布,連忙將這布包背回去,對鄭大姐道歉,“對不住,鄭大姐,這紅布是不是嚇到你了?”
鄭大姐坐到桌前驚魂未定,吃了一口阿九遞過來的茶,好半天才把氣喘勻了,道:“不礙事,是我太大驚小怪了。”
“哪裡哪裡,”謝明乾滿臉歉意,“是我不好,該把這布包一直背在身上的,這樣你也見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