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你們來尋采藥郎的緣由?”
“沒錯,我們查了兩年,終於查到一個送藥郎,災時正缺藥材,他拿了家裡存的藥材送來醫館,碰上了我師父。”
“你不在場,怎知的他碰見你師父?”胡碟追問。
“是我說錯了,那隻是猜測。所以我們才來追查,找到他好查證一二。”謝明乾生怕自己說錯話,小心翼翼道。
胡碟扶住窗戶,猛地掀起,帶起一片塵埃,謝明乾那張漂亮的臉和明眸露了出來。
她眯起眼睛帶了些質問的意味,步步逼近:“那你前麵講的東西可有猜測?”
“沒有沒有,”謝明乾擺手,順帶還真的低頭沉思了一會兒,篤定道:“絕對沒有,都是事實。”
“嗯,沒有就好。”胡碟得逞地點點頭。
“既然都聽到這兒了,先生就真的不考慮考慮答應幫我麼?”
謝明乾貓下腰,皺巴巴的眉眼透著些悲戚與寥落。
“不許叫我先生。”
“為何不可?我師父說,除師父外的老師或尊敬的人,皆稱呼先生表示尊敬。當得起我一聲先生的,除了你沒彆人了。”
胡碟答:“行了吧謝平初,我沒什麼東西好教你。”
謝明乾一看她鬆了口,輕輕往前湊:“你都叫我謝平初了,那你的字是什麼?”
胡碟抬眼望了望天邊的雲,本想回答他自己一個屠戶,哪來的什麼字。
思量須臾,卻又彆開眼,又輕又緩道:“敏理。”
索性她的字幾乎無人知曉。
“敏理,”謝明乾念著這兩個字,沒品出味來,“敏、理。是哪兩個字?”
胡碟沉默了好半響,用很細微很悠長的聲音道:“敏而好學,善宥知理。”
“敏,勤勉。禮呢,禮記的禮?”
“不,”胡碟凝著遠山,頗有些惆悵道,“太上無情,昭昭天理的理。”
謝明乾想了想,道:“取這個字的人,對你期望很高吧?又要你勤勉,又要你知理,豈不是日日秉燭夜讀,筆耕不輟?”
胡碟心道,母師對她沒什麼要求,隻要她平安無事。倒是她給自己取的名,說出來豈不狂得駭人。
“敏理既如此有學識,何不去南都一展宏圖?”
胡碟與他對視,瞧不清那澄澈的眼波是試探還是真的讚許。
隻道是南都她不僅去過,還落荒而逃了。
恐怕自己都不願承認,來禹城查案是假,對自己所做的事無計可施,無言麵對,隻能逃避才是真。
她逃開這個話題:“說點正事。那采藥郎下落如何?”
“你答應了?”
謝明乾忽的起身,險些把窗戶給撞散了。
“再考慮考慮。你先說。”
“是這樣。”謝明乾回憶道,“破山帶人去查了醫館,禹城醫館的老板說,他們的藥材都是有固定的供貨人的,隻小半個月以前,來了個麵生的外鄉人,四十歲左右,來賣一味叫木土石的藥材。”
“木土石?”
“這木土石聽著簡單,實則金貴。此物集齊天地靈氣,長得像塊石頭,既要有朔金的銳氣化去腐肉,又要有木的生發之息以生肌,在陽氣極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