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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掌櫃說著說著興奮起來的臉,到最後又暗淡了下去,“兩位公子如若想在南臨籌到款,怕是隻能在這方麵想點辦法。
但,賭博迷人心智,二位公子年紀輕輕,老黃我擔心二位把持不住!嗬嗬,就當老黃我未說過好了!”
“謝謝黃老板提點!”紀子期道:“天色不早了,不打擾兩位,在下二人就先告辭了!”
回到客棧後,紀子期忍不住大笑起來,真是天助我也,不是,真是天助南秦也!
彆的事,她不一定有把握,這鬥數一事,怕還真是有幾分把握能取勝。
掌珠自是知道她在術數上的厲害,心中也很是高興。
這心情一好,便將昨日那人給她們的不安全感拋在了腦後。
南臨離南安並不遠,一天多的路程,在第二天天黑前便到了。
趁著用膳的空當,趁機向小二打聽了一下鬥室的事情。
“兩位公子一看就是外地人,容小的給您一一細說。”
店小二本是個熱情又十分愛說話的討喜小夥子,這兩位客人點的菜雖一般,但打賞銀子倒是不小氣。
加上晚上用膳的客人不多,店小二索性留在紀子期掌珠這一桌,給二人講起了這南臨的鬥數。
所講的內容倒是同南安黃掌櫃所說的大同小異,最後店小二笑嗬嗬道:“兩位公子趕上好日子了,這五日後便是三月一大局的大鬥數,兩位公子若有興趣的,這幾日還可以去鬥室碰碰運氣!”
“請問這入鬥室需要什麼條件?”紀子期道。
“隻需交五兩銀子即可!”店小二道:“不論男女老幼,不問身份,不問來曆,隻要你出得了五兩銀子即可!”
“那最後贏的人真的可以拿走那麼多銀子?”紀子期裝作不相信的樣子問道。
“那是自然。”店小二拍胸膛保證,“聽說十幾年前,鬥室剛開始的時候,確實曾發生過最後贏了銀子的人被打劫的事。
後來鬥室連老板請了江湖中一幫武林高手,專門護送贏了的人回去,並揚言,誰要是敢動在鬥室裡最後獲勝的人,便是跟他連某過不去。
既然跟他連某過不去,他也不會客氣,必定廣發江湖通緝令,將謀人錢財者五馬分屍,並讓他斷子絕孫!
所以這一來,整個南臨包括南臨附近的各城人,包括一些宵小之徒或是綠林大盜,沒人敢生出歪心思。
也正因為如此,這南臨鬥室之名才越傳越開,不少人慕名而來。”
“那鬥室連老板有這麼厲害?”紀子期道:“若出了人命,官府不出麵管這些事的嗎?”
“這位公子,”店小二一副看她太天真沒見過世麵的表情,“江湖恩怨江湖了,這是一貫的規矩。
江湖中人不願意惹上官府,官府中人又何嘗願意惹上江湖中人?
出了人命,官府自是要出麵的,不過就是最後收點錢,找個快死的死囚頂了罪唄!”
“官府居然知法犯法?將黎國律法置於何地?”掌珠突地出聲,嚇了紀子期和那店小二一跳。
店小二本想出言暗諷幾句,勸二人不要太天真,又被掌珠渾身威嚴嚇得閉上了嘴,麵上勉強擠出笑容,打了兩個哈哈後走開了。
紀子期望著不怒自威的掌珠,正想開聲,掌珠冷哼道:“天威國法,南臨官府到底將其置於何處?”
“那小二興許隻是以訛傳訛,隨口一說罷了,阿功你莫當真!”紀子期嗬嗬勸道。
掌珠冷眼掃向她,“無風不起浪,官府之事豈是市井小民可隨意談論的?
既然坊間有傳言,連一個店小二都知道,說明這在南臨城裡,早已是人儘皆知之事!”
那眼中的威儀和疏離令紀子期渾身一凜。
她突然意識到,眼前化名為楊功的掌珠,這幾日與她配合默契的掌珠,不隻是所有人心目中尊貴的公主,而是大黎皇家的公主!
是黎國萬民必須臣服的皇家,是一怒可以斬萬人的皇家,是可以隨意要人命無需負責的皇家!
是絕不允許任何人,不論是表麵甚至是心裡,都不可以不敬畏、都不允許褻瀆的皇家!
是做事永遠隻能是對的,不可能是錯的的皇家,但是卻要求所有人都循規蹈矩、依理辦事的皇家!
紀子期為自己一直以來忽略了這一重要事實而後背一涼。
無論二人多麼默契,身份不同,立場不同,注定了很多事,就不可能有一樣的見解。
而在大多數情況下,以她現在的身份,隻能是屈服的那一位。
比如現在店小二口中江湖人解決江湖事,最後南臨官府收錢用死囚頂罪一事。
她身為現代人,自是知道很多事情並非表麵看來的那麼簡單。
但掌珠身為黎國公主,養在深宮,以她的閱曆,有很多事根本無法明白,也無法同她說明白。
然而站在皇家的立場上,她的身份,根本無須管事實真假,便可以輕易地下決斷!
紀子期默默地放下手中的筷子,微笑道:“阿功說的是!”
掌珠原本處於盛怒中,聽得紀子期話語中的遷就和疏遠,微楞之下,不解地看向她。
紀子期卻轉了話題,“阿功,不如今晚早些休息,明日早起,咱們一起去鬥室瞧瞧可好?”
掌珠看著她麵上揚起的,淡淡的卻缺少幾分溫度的微笑,猛然間也醒悟過來了。
她與她,本就是公主與民女的差彆,是愛慕著同一個男人的兩個女人。
“好!”掌珠回以同樣的微笑。
分開後的紀子期和掌珠回了各自的房間。
兩人心中都明白,從明日起,也許兩人默契仍在,但,僅限於此了。
鬥室位於南臨城中最繁華熱鬨的地段,門外招牌是個黑得發亮的,巨大的“鬥”字!
許是因為快要接近三月一大鬥的日子,報名的人從裡麵一直排到外麵,排起了長長的隊伍。
有人試圖塞銀子給門口的小廝,以換取快點進場的資格。
門口小廝不屑地對那人道:“這個客人,您第一次來吧?”
那人忙不迭陪笑道:“哈哈,小哥好眼光,在下確實是從外地慕名而來,這次是第一次!”
“那看來你不知道這鬥室內部的規矩了!”小廝抬起下巴,“這裡招小廝隻有一個條件:絕不允許收取客人任何的賄賂!
被發現者,視銀兩多少而定,輕者立馬逐出鬥室,滾出南臨城!重者留下一手一腳!”
小廝斜睥他一眼,“你覺得你能出多少銀子,買下我這一手一腳?”
那客人伸手擦擦額頭的冷汗,麵紅耳赤收回遞出的銀子,訕笑兩聲,掩著臉灰溜溜地排到了隊伍後麵。
那小廝瞧著他狼狽而去的背影,呸了一聲,懶洋洋道:“下一個!”
隊伍實在太長,排隊的任務便交給了掌珠的侍從,準備離開去茶樓歇息一下的紀子期和掌珠,恰好目睹了這一幕。
紀子期心中暗道,這鬥室主人看來非同一般啊!原本她也想過偷偷塞銀子走後門的點子,現在看來這條路是走不通了。
茶樓裡滿是人,看來大多也是去鬥室裡報名的人,與同行結伴的人輪流排隊,輪流休息。
兩人等了好久,才終於等到了一個位置。
“我聽說這次鬥室真正的幕後老板會出現!”旁邊桌上的一人神秘兮兮地對另一人道,不過他顯然很得意自己知道的這個消息,雖故意壓低頭,音量卻不小。
果然,這話一出,不少人眼光就聚在了他的身上。
“什麼?”另一人驚呼道:“那連老板不是老板嗎?”
先前那人帶著幾分得意道:“連老板聽說隻是個小股東,最多占一成,其餘九成都是那幕後大老板的!”
後出聲的那一人疑道:“你這消息可靠嗎?”
先前那人拍著胸脯,“千真萬確!李兄你要是不信的話,我可與你打個賭,你想賭什麼都行!”
李姓漢子忙道:“張兄說的話,小弟自是相信!不過,這幕後老板出現就出現,跟咱們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而且是大有關係!要沒有的話,我說來與張兄聽有何意義?”張姓漢子見四周的人都伸長了耳朵,故意停頓了下,才慢慢道:
“聽說這一次的鬥數,鬥室隻收四成,其餘的六成由最後的贏家獲得!”
“不是吧?”這次驚呼的,不隻是那位李姓漢子,還包括了茶樓裡所有聽到的人。
不少人大聲問道:“是真是假?”
“如假包換!”張姓漢子得意洋洋,“我有一親戚在鬥室裡做小廝,這消息就是他告訴我的!聽說過兩日就會對外公布了!”
“哈哈哈!”不少人欣喜若狂,“看來咱們這次來對了!”
“對啊,聽說前兩次的鬥數,最後都沒有人能成功拿走那些銀子,據說已經有接近二百萬兩了!”
“那如果俺這次能勝出,豈不是最少也有二百萬?”一人大聲驚道:“俺的娘啊,這二百萬兩銀子,能買多少個饅頭啊!”
說話的是個壯實的老實漢子,此言一出,立馬引來一陣大笑。
“石頭家的,你要是拿了二百萬兩,可以買你全家幾輩子吃的饅頭了!”有人調笑道:“不過,你得先拿出報名的五兩銀子才行啊!”
那老實漢子一拍自己腦袋,懊惱道:“俺的娘呀,把這事給忘了!俺還是老老實實地去碼頭搬貨了!”
中間這小插曲一過,所有人的注意力又轉回了這次的鬥數上麵。
紀子期和掌珠兩人對望一眼,心中都不由自主地生出了疑惑。
“這事情巧得我都有些生疑了!”紀子期道。
掌珠點點頭,“我也覺得有些蹊蹺!”
可兩人怎麼想,也想不出這對勁之處在何處。
紀子期道:“雖然我感覺有些不對勁,但又實在想不到有什麼問題!”
“我也是!”掌珠點點頭,“或許是我們想多了吧。”
也隻能如此想了!反正既已到了這,不管等著她們的是什麼,兩人也必須硬著頭皮去試試。
下午的時候,掌珠的侍從終於拿回了號碼牌。
此次去鬥室鬥數的不隻有紀子期,還有掌珠。
當然掌珠很有自知之明,她的術數水平或許不差,但跟紀子期比起來,那完全是天差地彆。
她報名,純粹是因為好玩。
兩人拿到的號碼牌,分彆是一室和九室。
掌珠是一室,紀子期是九室。
茶樓裡的其他人等待的夥伴,也紛紛拿回了號碼牌。
然後有人失望,有人興奮,“我是一室!”
“我是三室!勉強還好!”
“我是七室!”有個男子放聲大哭。
“這有何區彆嗎?”紀子期好奇問道。
有人答道:“何止有區彆,區彆大了!這鬥室何以會吸引這麼多人來報名?如果純粹講實力,恐怕沒多少人來!
這麼多人來,是因為這鬥室還有一大半的原因,是要靠運氣,甚至八成是靠運氣。
這鬥室一至九,不隻是個單純的闖關間,還是按題的難度來的,一室是最簡單的,九室則是最難的。
每室裡有九關,一室最難的第九關,都未必有九室的第一關難。
但這鬥數的規矩,卻是按每室闖關來的,如果你在一室,過了九關,便可以進入最後的鬥數。
倘若其他室無人通過九關,這一室勝出的人,隻需要答對鬥室連掌櫃的題,則最後的贏家就是這一室勝出的人!
小兄弟,你說這區彆大不大?
拿到一室牌的,簡直是祖上積德了!必須得回去燒高香叩謝祖宗。
這拿到九室牌的,得趕緊回去找個風水先生看看是不是自家祖墳出了問題,不然怎麼這麼倒黴?”
紀子期看著手中九室的牌號,默默地將牌號放入袖中,閉上了嘴。
倒是掌珠將那一室的牌號,翻來覆去地看了幾遍,小聲自言自語道:“這麼說來,說不定這最後的贏家會是我?”
隻要拿到了號碼牌,倒不拘什麼時候去答題。
這幾日的鬥室,都是整夜開著門,隨時歡迎人進去解題。
紀子期與掌珠兩個女孩子,雖有護衛在身,也不敢大晚上地跑到鬥室去解題。
反正拿到了號,兩人也不急,第二日一早吃了個大飽,養足了精神,才帶了阿二及另一侍從,去了鬥室。
鬥室裡允許護衛進去,但進入到闖關室時,卻不允許進去。
阿二和另一侍從隻得待在外麵等候。
紀子期走進去九室時,裡麵已有不少人。
有人是新來的,愁眉苦臉,蔫蔫地拿出號碼牌,跟一旁的小廝要了題,去到了指定的位置上。
有人是早來的,正皺著眉,聚精會神地解著題。
每解完一題,便拿到對應的判官處核對答案,若對了還想繼續的,旁邊的小廝便會遞給他另一張紙。
若對了不想繼續的,便可拿了銀子走人;錯了,就直接被小廝很有禮貌地請出去了。
能控製住自己答對了題直接拿銀子走人的,恐怕是極少數,當麵對著巨額的誘惑時,所有人的心理都會傾向賭一把。
紀子期來的這會,沒見到一個答對的拿銀子走人,反而是有幾個答錯的不願離去,被鬥室裡牛高馬大的漢子一人抓住一隻手臂,拎起來扔出了九室。
紀子期拿到題後,跟著小廝走到了指定的位置。
“就這吧!”那小廝高傲隨手一指。
“謝過小哥!”紀子期拱手道。
那小廝估計這等人見得多了,哼也沒哼一聲,直接就走了。
紀子期摸摸鼻子,忍不住在心中浮起一句在現代已非常過時的話:今時今日,這樣的服務態度是不行的!
坐下後,旁邊的筆墨準備得很齊全,墨是已經磨好的,不濃不淡。
好吧,紀子期心想,她收回那句話,除了部分小廝的態度有些讓人不舒服外,就古代而言,這整個鬥室的服務水平算是不錯的了。
題有點難度,但對於她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拿起筆刷刷兩下就寫下了答案。
放下筆,紀子期不打算這麼快就交卷,她打算跟著大部分人的節奏走。
不提前引起注意,最後剩出的機會會更大!
不過她是想觀看彆人的進度,落入旁人眼中,卻不是這般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