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兩日後,楊淑妃向景帝說出當年生皇子時的艱險。
楊淑妃與徐妃一同有孕,為免遭徐妃記恨,每每都說胎兒小,難以保下,為了母子倆的安全,楊淑妃早早就去寺院住下,說是為徐妃和胎兒祈福,實則隻為避開徐妃的謀算。
卻仍舊躲不過徐妃派來的暗殺,一次意外,讓楊淑妃早產,孩子雖順利生下,卻月齡不足,比普通的孩兒小還易生病。
楊淑妃自知若早於徐妃生產,那日後必然遭到徐妃的怨懟,她打點好身邊的一切,未將此事報入宮內,直到幾日後,徐妃順利產子,她才傳來產婆,上演一出產子戲。
自此,二皇子變成了三皇子,還是那個不收陛下重視,被兄弟輕視,纏綿病榻的皇子。
如此一來,才保全二人往後無虞的二十餘年。
景帝大為震驚,景逸又呈上徐崇景策勾結謀士,屢屢暗殺的證據。
景帝心痛先太子遭遇,追念先皇後,痛心疾首,下令徐氏滿門男子問斬,女子流放北境,永世不得回。
徐妃自知家族已滅,自戕於冷宮中。
景策被幽禁至天牢,永世不得出。
十七年前舊案終是大白於天下。
穆家昭雪,儒學重現,景帝也得知慕兮身份。
改慕兮為穆兮,魏王義女,封永寧縣主。
在上京城揮揮灑灑月餘的腥風血雨才終於停下。
這日,景逸帶著慕兮往醉仙樓去了。
亭午時分,一輛金絲楠木所製的馬車緩緩駛進北門街。
北門街乃上京城最具繁華之地,街上行人不斷,兩側屋宇鱗次櫛比,茶坊酒肆比比皆是。
百姓們似隻將舊案看為過客,品一品也就遺忘了。
馬車內的氛圍與外麵的熱鬨相比冷清了許多,景逸攬著慕兮坐在一處,手中把玩著她粉白的指尖,彼此唇邊都掛著淡淡的笑意。
釋懷的笑意。
“兮兒,一切都結束,我們終於可以安穩地守在一起了。”
慕兮懶懶一笑,打趣說,“舊案是結束了,可未來還未可知,阿娘不是說,待你登上那個位置,有些時候也是沒法決定的。”
少女說完,氣嘟嘟地哼一聲,彆扭地轉過頭去了。
景逸,“......”
他笑著將人再次攬入懷裡,“兮兒不信我?我會做給你看。”
“真的?”
“當然是真的。”
一陣突如其來的轟隆聲打破寂靜,金絲楠木馬車驟然停下,慕兮身子隨著馬車懸停,重心不穩往前仰去,被景逸牢牢擁進懷中。
眼神交纏之際,馬車外傳來淩風壓低了聲音的回稟。
“王爺,是...徐姑娘攔住了馬車,說想要最後見您一麵。”
徐婉?
慕兮蹙眉,景逸立馬沉聲開口,“不見......”
“等等......”
醉仙樓前。
被一眾侍衛圍在裡麵的三人,景逸一身墨色勁裝,身側是一身淡青色羅裙的慕兮,然二人對麵,站著衣衫襤褸蓬頭垢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