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崔渡月實在有些好奇。
“你不知道嗎？”孔靈霖說，“這是我們庇護城的特色水果，荷果。雖然長得不怎樣，但是很甜很脆。”
“確實不知道。”崔渡月試探性地戳了戳那黑色的切片果實，“我最近才剛進入庇護城。”
抱臂的莫延和道，“這我們還是清楚的。我知道你從實際上非常危險的D級任務幸存，雖然沒有任何能力，但你很幸運。”
他的語氣聽起來很平常，沒有摻雜什麼陰陽怪氣或者是冷漠的情感，仿佛隻是平鋪直敘地說出事實。
“謝謝。”崔渡月居然麵不改色地接道，“我一直覺得我是不幸的，我喪失了記憶，想不起以往的經曆。不過，在這個時代，能活著就是萬幸了吧。”
氣氛一時有些凝滯。
路海鳴：“說得好。”
他回過神，發現自己好像打斷了什麼，不好意思的笑笑，“抱歉，肺腑之言，忍不住脫口而出了。不用管我，你們繼續。”
說著，他低下頭，從隨身攜帶的包包裡掏出了個小本子不知道在寫什麼。
孔靈霖和唐川對視一眼：“……”其實這也是變相打破尷尬了吧。
莫延和從鼻孔裡噴出個氣音，沒有繼續開口的意思。
恰在這時，有人拉開了崔渡月身旁的椅子。
那人走來時，桌上的氣氛還在凝滯，沒有人注意到。但當他拉開椅子，吸引到桌上所有人的注意後，那些放在他身上的目光就再也沒放下來過。
崔渡月也抬起頭。
來人的高身量幾乎遮擋住頂光，光影在他的頰線投下了一個近乎完美的弧度，黑色的發絲投下藍綠交錯的金光。
他是崔渡月今天在營建所主所碰到的男人。
很難說崔渡月在這裡看到他的感覺，因為他的周身氣度很特彆，有一種不是覺醒者說不過去的感覺，沒想到現在能和她在探索隊坐一桌。
他舉起手機看了一眼，“我想我應該沒遲到。”
崔渡月聽懂了，他的言外之意應該是：為什麼都看著我。
孔靈霖微微一笑，聲音微夾，“你好新人，我叫孔靈霖，你可以叫我孔姐。”
“嗬嗬。”唐川按住她腦袋，把她腦袋掰回來，“拜托把你的樣子收一收，這是隊友。”
路海鳴有點忍俊不禁。
“你好。”男人環視了一圈，“我叫封琅。”最後，他的目光投向身側的崔渡月，崔渡月正在嘗試夾起一片黑色的荷果。
他好像也覺得崔渡月眼熟，端詳了好一會。
崔渡月停止動作，與他靜靜對視，覺得一直這樣看下去也不是個事，於是道：“我叫崔渡月。”
封琅滿意了，“這個東西好吃嗎？”
崔渡月一片還沒夾起來，“不知道，沒吃過。你也沒吃過？”
不是說庇護城特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