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第一天:第一幕4(2 / 2)

他聽不到任何聲音,看不見任何景象,除了腳下的土地,周圍的一切都消失在了這無儘的迷霧之中。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隻記得他有個任務要完成,不論前麵會遇到什麼,都不能在這裡停下腳步。

隨著男人不斷深入,霧氣似乎變得更加濃重,翻滾著,如同一張巨大的幕布,將整個天地都籠罩在內。他腳下的泥土也越來越軟,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地麵的下沉,好似稍有不慎就會化作沼澤將人吞沒。

“張子坤——”

耳邊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男人停下腳步,側耳傾聽,隻能聽到有人在呼喚一個名字,一個他很陌生的名字。

張子坤?那應該不是在喊他。

男人不再理會,繼續踏著泥濘的土地前行。褲腿上沾滿了泥土,在白霧的籠罩下,他幾乎成了一個盲人,隻能依靠雙手去感知前路。

那呼喚聲從身後的遠方不斷傳來,時而清晰,時而模糊,如同深海礁石旁隱隱聽到的海妖歌聲,充滿了誘惑,試圖牽引他回頭。

彆喊了,煩死了。

男人皺眉,那聲音不斷重複著那個陌生的名字,如同一根刺,讓他感到煩躁不安。

或許是感應到了他的心聲,飄渺的聲音突然間停頓了片刻,四周變得異常寂靜,隻有他的腳步聲在空曠中回響。他的目光堅定,隻是沿著認定的方向,儘管步履蹣跚,卻依舊堅持前行。

“陳長風——”

悠遠空靈的聲音換了個調子,一字一句的,像有人緊貼在他耳邊輕聲低語。

那呼喚如同電流般穿透了他的身體,陳長風打了個激靈,醒了。

眼睛剛睜開,他便忘了自己做了什麼夢,隻記得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聲音遙遠而飄渺。

是工作人員喊他開始表演了嗎?

環顧四周,左側飾演導演的中年女人坐在那好似睡著了,而最前麵的司機依然專注地駕駛著大巴,目不斜視。

陳長風坐在第一排位子,一抬頭就能看見車前玻璃外的場景,他們離目的地越來越近了。

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這件事跟劇本能對應上,那就是他的戲份已經開始了。想到這,陳長風忍著困意,壓下眼尾,試圖展現出角色應有的恐懼表情。

緊接著,他的表演卡住了。

不是,同為攝影師的另一個人,好像坐到後麵去了。他們兩人一個負責前排拍攝,一個負責後排拍攝。而劇本裡寫得是他直接壓低聲音就能與陳欣交流,這是怎麼做到的?

陳長風試探性地站起身,沿著車廂的走道緩緩向後移動,一路上兩邊座位上的人無一不奇怪地看過來,眼神仿佛在說:兄弟你好勇啊。

無數個相顧無言後,他來到了另一架攝影機旁邊。那裡坐著一位二十多歲的女性,她的身份牌上清晰地寫著“攝影師:陳欣”。

確定目標後,陳長風輕手輕腳地坐到了旁邊的空位上,壓低聲音對台詞:“哎,陳欣,陳欣。”

夏黎知道這是自己在車子裡最後一段對手戲,見有人過來,很快就反應出這個人是誰,刻意忍住沒扭頭看他,一直等他叫自己。

聽到聲音後,她才轉頭,給自己加了台詞:“你怎麼過來了?”

然而,新台詞出口後,她發現不對勁。劇本中這位男攝影師應該是坐在前排的,並沒有提到他會移動到後排。難道是他們兩人的位子坐錯了?

不,不太可能。陳欣的劇本裡確實提到了兩位攝影師是分彆坐在車廂的前後兩端。難道是劇本bug?

不管怎麼說,他們隻需按照劇本的要求去演繹角色即可。

陳長風見她看過來,忍不住問:“剛才是你在叫我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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