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守夜(2 / 2)

我和亡夫他哥 彆來月 4180 字 2024-06-08

沈晏如接過那銅幣才看清,其上四字是——歲歲晏如。

歲歲晏如,年年安然無憂,這也是爹娘為她取名“晏如”之意。

她不知為何心頭仿佛被什麼牽扯了一下,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附上心尖。像是有微風拂過的和暖,細微的麻癢悄無聲息裹挾,明明輕得無痕,偏偏觸動了什麼,始料未及。

這銅幣是為壓勝錢,向來有辟邪祈福等諸多吉祥寓意,或許謝讓無意間瞧見了這與她名字有關的壓勝錢,便留下送給了她。況且京中本就流行守夜之時,長輩贈予小輩壓勝錢,即便謝讓與自己算是平輩,可他作為國公府世子、未來的家主,也和長輩無差。

逢此年節,得來這樣的贈禮,沈晏如輕聲對謝讓道:“謝謝兄長……我很喜歡。”

寂寂夜色裡,她聽他應是嗯了一聲,沈晏如也不知他是否清醒,有陣沒陣地同他搭著話。她覺得,謝讓醉酒時比之平時似乎更易近人了些,至少那雙眼被暗影抹平了幾分淩厲,她不再那麼懼怕。

眼下謝讓倚坐在牆角,麵容低垂,往常沈晏如需要仰起頭才能窺得的臉,今此隻需稍稍抬眼,她便能將他的神情微毫收於眼底,距離無形間被拉近,她不知覺地鬆弛下神經。

彼時沈晏如問及謝讓,“兄長從前……年夜在府上是如何度過的呢?”

見謝讓默然良久,正當沈晏如以為他不願回答時,謝讓平然無波的嗓音傳來。

“前半夜看書,後半夜練劍。”

看書?練劍?

沈晏如怔了怔,守夜……通常不是一家人在一起嗎?就算謝讓與他父親關係疏遠,謝府不是還有其他人嗎?

她不由得問道:“你一個人?”

但見謝讓斂眉皺著,沈晏如便知自己言中了。

謝府長子,生來受教嚴苛,親情淡薄,因而他的性情也較之常人冷漠。

難怪方才她要離去時,他拉住了她,緣是謝讓從未同人一起守夜。這般想著,沈晏如不禁生起幾分憐惜。

“兄長,你新歲有什麼願望嗎?”

謝讓偏過頭,含著醉意的嗓音反是問她:“你有什麼願望?”

“我……”

沈晏如未料到謝讓會問她,細思之下,她的那些願望早已隨著黃土埋入地底,帶著彌補不了的缺憾,今生都難以成全。

若是爹娘還在,這會兒定是在家中庭院裡。漆黑夜色綴著煙火,絢爛之下,爹爹陪她點炮仗,娘親則會在一旁相和,笑語連連。

沈晏如喃喃道:“可惜,願望都沒法實現了,再也沒人陪我放炮仗了……”

出神之際,沈晏如察覺一抹重影撇開燈火,謝讓忽的站起身,往屋外離去。

沈晏如隨之站起:“兄長?”

迎著風雪,她撫上門緣,見謝讓的背影漸消於茫茫白色裡,餘下兩行深淺不一的腳印,又很快被亂雪掩埋。

沈晏如等了半刻,直至指尖被凍得僵硬,她低頭嗬著口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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