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泣不成聲道:“那你好好辦差,儘快就回來,我、我也努力辦差,等我當了大官,就調你回來。”
夏九州含著淚又回車廂,洪叔摸摸我臉,歎氣道:“乖,回去吧。”
我站在原地,看著馬車翩然離去,直到完全不見了影子,才慢吞吞穿過人流往家走。
父親猶然站在家門口,待我回來後,他歎了口氣道:“今後隻你一人住在那小院,我與管家說過了,遣一位嬤嬤去照顧你。”
我點點頭沒說什麼。
父親的臉上露出鬆快的表情,拍拍我的肩膀,轉身進去。
我望著他逐漸遠去的背影,心中一片蕭索,這世上所有人終究會離我而去,不是孰對孰錯,隻是命運注定罷了。
我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正不知道往哪去,遠見幾名侍衛抬著一座紫檀嵌玉屏風而來,另有幾隻箱籠,不知裡麵擺的是什麼物件。
那幾名侍衛我見過幾次,大約是太子又賞了什麼好東西給二哥。
我忽然想起今日是正月初五,是迎財神的日子,每年這時候二哥都領太子賞,也並不稀奇。
我避開一些,讓他們進去,門口仆役進去通報,不多時東西就抬進去了。
我跟在他們後麵進府,又見左知言從裡麵跑出來,他今日穿了新衣裳,麵色紅潤很是精神,他有時候雖然討厭,卻不可否認他長得好看,眉目精致動人,笑起來眉飛色舞,又很會鑒貌辨色,能言善道,嘴巴也甜,總能和適宜的說出許多好聽的話,我有時候受了他欺負惱得很,他轉眼和煦清風般與我說話,我便也拿他沒辦法,反而隱隱覺得是自己小氣,沒有容人之量,總記仇那些陳年舊事。
我低著頭往裡走,左知言突然又向我跑來,勾住我脖子笑說:“我許久不見太子,還以為他心裡沒了我,原是我想多了。”
我苦著臉看他,嘀咕道:“這些事與我說什麼呢。”
左知言瞪我一眼,又笑:“這些事情又不能攤開來與人講,隻你知道罷了,我不與你說,還與誰說?”
我見他得意,忍不住問:“二哥,其實你後不後悔,若是你嫁給太子殿下,興許比現在還舒坦,我瞧他對你也是真心的。”
左知言翻了個白眼,惱怒道:“你懂什麼?說你蠢真是蠢,他心裡有我就行了,我如他意,他反而不當我回事,如今我隻肖對他若即若離,他一顆心就全都掛在我身上,我不必去當他赤子,還能一輩子靠著他,傻子。”
我煩得狠,推開他道:“你彆與我說了,我聽不懂。”
左知言擰了我胳膊一下,遞給我一支狼豪,“喏,這個給你。”
我納悶道:“給我這個乾什麼?”
左知言嬉皮笑臉道:“太子送了我幾套新的墨寶,這支舊的給你用,免得你說我這當哥哥的不想著你。”
“我有毛筆。”我把筆推回去,轉身要走,左知言硬塞進我衣領裡,哈哈笑著走了。
我連忙把毛筆掏出來,回到房間脫了外衣一看,卻見領子處落下一道黑漆漆的墨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