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風飄蕩的蜘蛛網,被推倒的門窗,臥室內,同樣一片狼藉。
李子航看著眼前的一切,他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開始默不作聲的收拾屋子。
文三感同身受,他看著破敗的大宅子,唏噓不已。
餘下的時間,三個人默不作聲的開始打掃衛生。
文三忙進忙出大半天,幫忙張羅著買玻璃,生活用品,當然錢還是李子航出。
天色慢慢暗了下來,忙碌一天的工人們,開始陸續下班回家。
一身天藍色工裝的秦淮茹,提著菜回到家中。
歲月在所有人身上都留下印記。
眼角多了些魚尾紋,鬢角多了一縷銀發的秦淮茹,放下菜籃,喝口水看向納鞋底的賈張氏。
“媽,隔壁什麼情況?”
賈張氏,取下老花鏡,疑惑的看著她。
“你跟傻柱又鬨矛盾了?”
秦淮茹坐到她的對麵。
“什麼跟什麼~”
“我說的是李家。”
賈張氏聽到李家二字,更加疑惑。
“你聽到什麼風聲了?”
秦淮茹:“剛才我買菜,回家路過隔壁大門口。”
“您猜我看見了什麼?”
賈張氏放下千層鞋底,不解的靜等下文。
“隔壁大門上的封條被撕了。”
“看樣子有人搬進去住了~”
秦淮茹說完,愣神的想著關於李家的往事。
賈張氏也一臉驚訝。
“不能吧~”
“當初那件事,都捅破了天,那會死了多少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賈張氏說完,接著搖了搖頭,否定自己的想法。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那會,聽說大少爺,挨了幾槍,全身都是窟窿眼的倒在死人堆裡。”
“那樣還能活就怪了事。”
“要說老爺子回來了,也不可能~”
“老爺子,那麼大歲數,快十來年都沒有消息,說不定早死了~”
“估計隔壁宅子,被政府給分配出去了。”
秦淮茹也有點懷疑,她也覺得李家人不可能回來。
“我也覺得不對。”
“四九城現在住房多緊張,軋鋼廠的不少乾部,為了一間房子,都開始明裡暗裡較著勁。”
“隔壁那麼大的一個宅子,不可能說分配就分配。”
“聽傻柱說,去年,一個老大的當官乾部,想打隔壁宅子的主意,最後鬨得灰頭土臉都沒成功。”
賈張氏聽著秦淮茹的猜測,也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會不會是大少爺的媳婦回來了?”
秦淮茹瞟了一眼自己的婆婆。
“不可能,當初聽出楊越直接倒在,老太太的身上。”
“肚子裡的孩子都沒保住,那個模樣能不能活都不一定。”
“就算活下來又怎麼樣,一個沒了男人的女人,還沒孩子,怎麼可能回來。”
婆媳倆說到那場,令所有人都膽寒的事,也是思緒萬分。
這些年,整個南鑼鼓巷,對那件事,好像集體失憶一般,隻字不提。
四十號院子裡的人,更是想忘了那場噩夢。
當一件事,如同噩夢一般,懸掛在所有人心上,那麼這件事,知情的人都會隻字不提,想要儘快忘了。
婆媳倆還在猜測,隔壁院子裡,到底住進去的人是什麼身份。
院子裡其他人,也在聊著隔壁李家院子裡的動靜。
三大爺,路過李家後門,聽見孩子的說話聲,他心裡一驚。
於是他側身趴在李家後門上聽著牆角。
腳步聲,說話聲,孩子嬉戲聲,重物落地聲,聲聲彙聚在三大爺的耳朵中。
他好奇的走出大門,繞了半圈,來到李家大門口。
當他看到李家大門上的封條不見時,他立馬往家跑去。
沒一會,三大爺找到屋中自己的媳婦。
“孩他娘,隔壁是不是住人了?”
三大媽,拿著雞毛撣子,掃著家具上看不見的灰塵。
“嗯,有人住進去了。”
“我下午看見,一個跟你差不多歲數的男人,騎著板車,拉著東西進進出出不少趟。”
三大爺放下公文包,坐到沙發上詢問詳情。
“那你看見搬進去的人長啥樣了嗎?”
三大媽把雞毛撣子放到旁邊,坐在三大爺的旁邊,回憶自己的所見所聞。
“不認識,除了一個跟你差不多大的男人,還有一個小老頭。”<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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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還有一個臉上有一條很長蜈蚣疤的女人,帶著兩孩子。”
“你不知道,我離老遠看見那個女人臉上的疤,都覺得有點嚇人。”
說完三大媽,還在自己臉上比劃。
“你不知道,那道疤,從額頭斜著到耳根,感覺就像,一斧頭把腦袋劈下半截,再縫上一樣。”
三大爺可不在乎他媳婦口中的女人,他有自己的小心思。
“媳婦,你明天去街道裡打聽一下,隔壁屋子是不是可以分配了。”
三大媽聽聞,瞬間了解自己男人的想法。
“你是說,隔壁的院子要是可以分配,那咱們也有機會分上兩間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