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歸於寂靜的湖麵頓時又亂成一團。
卻說就在剛剛歌舞正酣時,縱使聒噪如楚衛則者,也都沉浸在美輪美奐的場景中一言不發。
大家的注意力都被船上的美人吸引過去,慕尋寒也看了一會兒,收回視線時卻注意到了身邊臉色蒼白的子衿。
他難得出聲關心:“你冷麼?”眼前的單薄少年麵無血色不說,放在膝上的手掌還握的死緊,隻有一雙黑夜一般的眼睛緊緊盯著花船甲班的方向,卻在沒有焦點的出神。
子衿仿佛被他驚醒,急忙回過神來,對慕尋寒倉促一笑:“是,有點冷。”
他們做的花船沒有四壁,隻有短短的圍欄供客人依靠,現在正是夏日,坐在裡麵吹著湖風,正是清涼又愜意的所在。
想來是子衿身子單薄,又走了一天山路,所以身子有些虛弱,慕尋寒不疑有他,視線在船中掃了一圈,看見對麵又船家備著的薄毯子,就微微起身去幫他拿來。
“咦,那不是——”子衿突然開口疑道,下一個卻在即將脫口時被吞了回去。
拿著毯子回身的慕尋寒卻聽到了那聲似有若無的“仙”字,他順著子衿的眼神看過去,正好看到,高大花船的頂層窗戶裡,一身青衣的女子懷裡擁著一個白衣少年,兩個人的衣裳都輕薄寬大,此刻便交融成天邊濃淡合宜的雲朵。
虞湘懷裡的少年微微仰頭,纖長的手臂搭在她肩膀上,擋住了她薄紅微醺的俏臉。
從這個角度看過去,窗中的兩個人想必一定在氣息交融,唇齒相接,正是因為看不見,卻能夠留給看客更多的遐想。
慕尋寒冷著臉坐了回去,將手裡的薄毯給子衿蓋在身上。
子衿的臉色沒有因為這張毯子更加好看一些,而是越來越蒼白,他直愣愣的看著不遠處的花船,不自覺的咬緊了下唇。
船上的歌舞如何如何,再也沒能夠進入他的心。
直到樂聲漸稀,舞姬之中的花魁對大家屈膝行禮,步姿翩翩地退回了花舫,小船上大家的注意力這才收了回來。
還在出神的子衿看見頂層之中,虞湘正被那個少年扶了起來,白色衣裳下,身形纖細卻不瘦弱的身子,此刻緊緊貼著虞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