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已經站到了一旁,
流浪者半抱著黎夜,伸手打開了水晶瓶的蓋子,仰頭一口喝下,下一刻,他抬起了黎夜的下巴,吻了上去。
金色的藥液,從唇縫間慢慢的度了過去。
好在就算是在昏迷狀態,他也沒有喪失他的吞咽功能。
黎夜無意識的喝下了那些藥,而流浪者也偷偷喝下了其中一滴。
如果是毒藥,那就讓我隨你而去吧。
阿貝多震驚於他們的關係,但見著黎夜已經喝下了藥,忙走上前查看他的狀況。
“氣息依舊微弱,似乎,沒什麼變化?”阿貝多有些疑惑。
“靈魂上的變化恐怕沒有那麼快反應在軀體之上,他眼下最大的問題是失血過多。” 一旁的鐘離有些猜測,“我剛替他把了脈,身體內部的出血確實已經停止,其他並無異樣,藥還要些時候,也隻能讓他多多休息了。”
流浪者將黎夜放回了床上,替他蓋好了被子。
“多謝。”他難得沒有說一些嗆人的話。
鐘離和阿貝多互視了一眼,一起朝外走去,就在他們走出門的一瞬,流浪者抬了頭,“納西妲在哪裡?”
“她在外麵,還有影一起。”鐘離回道。
“讓他們進來吧,我需要一個解釋。”一個關於黎夜,關於林清河的解釋。
===
他已經很久沒有進入意識之間了,這裡的意識之間是真正的意識之間,而不是當初的夢境。
意識之間沒有上和下,隻有來和去,曾經的腳下是汙濁之海,頭頂是浮世一隅。
而如今,兩者皆是浮世。
破碎的靈魂出現在其中時候,祂甚至有一絲迷茫。
祂剛才,在做什麼?
捕獵?
似乎有一團美味至極的靈魂放在了祂的眼前,令祂放棄了一些多餘的東西。
可是後來呢?
祂動手了?
誰的靈魂,會對祂有如此致命的吸引力?
阿散?!唉?!
我,我真的吞噬了他的靈魂了嗎?
不,不對,如果我真的吞噬了他的靈魂,不會是現在這種結果。
祂低頭看著自己的身軀。
白色的靈魂軀體支離破碎,明顯就是重傷的狀態。
就連當初抵禦汙濁超出預期的期限,祂都沒有受到過如此重的傷。
這個世界維度,真的還有人可以對自己造成如此大的傷害嗎?
黎夜有些費力的思索著。
靈魂的破碎似乎使得他的腦子也不好使了起來。
啊,有了。
那個束縛。
是祂親自給阿散的靈魂定下的束縛。
以祂所有的力量為代價,護其靈魂不滅。
束縛雖然是定在心臟上的,但那隻是一個媒介。
真正的束縛,是對他靈魂的束縛。
這不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了麼。
破碎的光芒伸出手一般的物體捂住了臉,顫抖著,像是在苦笑。
祂害怕自己會吞噬阿散的靈魂,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