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眾人收拾好東西紛紛回去睡覺時,渡邊影放心地拿著夏油傑給他準備的一袋咖啡走出酒店大廳到了之前標記好的地方,打了哈欠,拍了拍臉頰後盤腿坐在地上。
一雙眼眸緊緊盯著酒店的方向看,搭在腿邊的手有節奏地敲著。
他所在的地方是之前就排查過的比較適合觀察進出酒店人員的行為以及最為隱蔽的地方。
嶙峋的岩石、茂密且蘊含著森森冷意的矮樹林以及若有若無的隱匿氣息的海水拍打礁石發出的聲音都很順利地幫助渡邊影成功地做到不被突襲的敵人發現的地步。
渡邊影很擅長躲避也很擅長在危險的時候隱匿自己的氣息再加上諸伏景光等人在目睹他一係列倒黴事件後出於擔憂的心裡教了他一些實時躲避的技巧,他越發對於躲避以及保護要害部位的技能得心應手起來。
大概是太熟能生巧了。
此時,一個人靜悄悄地控製住呼吸,眼簾微垂地盯著附近的任何響動他也不覺得無聊或者寂寞,就這麼默默地盯著周圍的一舉一動。
等到發現有任何蛛絲馬跡時微斂住呼吸,輕巧地踏著樹枝的枝乾上利用自然掩住周身所有的動作,在敵人還沒反應過來時就已經乾脆利落地把他拍暈,丟到了暫時放詛咒師地方的坑裡,繼續等著這群試圖利用晚上來偷襲的詛咒師們。
夜就這麼平靜的。
無風無波瀾地過去了。
—
早上六點
渡邊影把這群詛咒師們都送到附近的警察局,趕回來時正好遇到了早起的天內理子,含笑打招呼說自己要提前走麻煩天內小姐轉告悟和傑他們時注意到對方的神情,想了想問:“要不要一起喝杯飲料?”
天內理子點了點頭,剛想找錢遞給渡邊影時就見他眨了眨眼睛,指著不遠處的店鋪問:“天內小姐是想喝那家的對吧?就當是今天早上早起的小驚喜,不用給錢——隻是記得不要跟悟和傑提,不然可能是會被開玩笑的。”
天內理子看著渡邊影說到後麵明顯帶著些許開玩笑的意味,明白過來這是對方不讓她太緊張活躍氣氛的小玩笑後腦海裡再次發出了那兩個人的同期為什麼這麼不一樣的呐喊。
昨天五條悟和夏油傑把她當繩子揉著玩以及之後的一係列讓人咋舌的行為仍舊曆曆在目。
這兩種完全不同且對比如此之慘烈讓天內理子都忍不住地想問一句:“渡邊是怎麼看待那兩個人的?”
天內理子不是會憋著話不說出來的類型,她這麼想了也就這麼說了。
說著還有些嫌棄地用手指指了指不遠處酒店他們倆人的房間,言語間儘顯這個年齡段少女該有的活躍神情。
渡邊影見天內理子不再緊張,認真思考了好一會才和莫名有些好奇的天內理子邊走邊描述五條悟和夏油傑的優點。
“傑和悟都是很厲害的人,不過也是很好的值得信任、可以托付生命的同伴。也是在這個世界的無可替代的家人。”
“天內如果和他們相處久了就會發現他們有的地方很可愛。比如奇奇怪怪的勝負欲,再比如堅定的信念,又比如麵對很多事情抱有的獨特的看法。”
天內理子:“?”
他們說的是一樣的人嗎?啊啊啊啊啊,再聊下去她的雞皮疙瘩馬上就要掉一地了!!stop!stop!!
天內理子毅然決然地在惡心自己與打擾溫柔的渡邊影中間果然選擇了保全自己的心靈不受到創傷。
“渡邊君,這個還是以後再說吧。”
再聊這個話題她可能會忍不住戳瞎自己的雙眼。
渡邊影:“?”
為什麼每個人在聽到他的描述時都會是一副馬上就要見鬼或者一言難儘的表情,他說的好像沒有哪裡不對勁吧?
雖然有一部分是想要讓五條悟和夏油傑在外麵的名聲更好聽一點,但大部分應該還是很真實的啊?
不過渡邊影也沒有在意這點,見天內理子不是很想聊這個話題後接過店員遞過來的飲料後自然地又換了個話題:“聽說把海螺放到耳邊能聽到大海的聲音,天內小姐聽過了嗎?”
天內理子回想了下:“還好?其實會感覺有些吵?不過也算是一種新奇的體驗!總體感覺還不賴!”
“謝謝渡邊君。”
接過手裡微熱的飲料杯,微冷的手指瞬間被暖烘烘的溫度捂熱,剛才還有些低落的情緒也瞬間被手下真實的觸感所照顧好。
“其實叫住渡邊君是想問一個問題的,不過現在突然就不想問了。”
這麼說著,天內理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像是覺得自己這樣的行為多少有那麼一點麻煩人家,喝了口微熱的奶茶。
渡邊影見狀發自內心地彎唇笑:“不會麻煩。那麼天內小姐找到答案了嗎?”
“嗯。”
她想活著。
雖然仍然心裡有些許不自在和負罪感,但她還是想和朋友們再次見下世界的美好,她不想這麼早就離開人世間。
她真的真的還想再看一次這麼美的海,再看一次夕陽與日出,再聽一次早醒時有些令人煩躁但安心的鳥啼聲。
非常抱歉。
真的真的,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