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司任由她將冰冷的手貼在自己溫熱的肌膚上,表情沒有絲毫變化,甚至還用臉頰貼了貼她的手心,“暖和點了嗎?”
謝恩恩笑著點頭,“暖和了!有人給我暖手,我怎麼能不開心呢?”
謝司也勾了勾嘴角,輕輕將她的手拉到唇邊吻了吻,“今天怎麼想到來公司找我?”
他還以為按照她昨天的小情緒,至少會有一段時間不來公司找他,沒想到第二天就來了,這實在不符合謝恩恩的性子。
謝恩恩收回了手,目光炯炯地看著他,“你不覺得我身上少了點什麼嗎?”
謝司聞言挑起眉梢,仔細打量了她一番,然後誠實地搖頭,“不覺得。”
說完,他又問道:“少了什麼?”
謝恩恩也不指望這位直男能發現什麼,於是揚起白皙細嫩的脖頸在他眼前晃了晃,試探地問道:“這樣呢?看得出來嗎?”
謝司輕輕握住她的手,放在手心細細揉搓,“挺好的,什麼都沒少。”
謝恩恩期待的眼神瞬間黯淡下來,抽回自己的手,將左手揣進口袋裡,“哦。”
聲音中帶著一絲冷漠,表情也變得酷酷的。
謝司不知道自己哪裡又說錯了話,隻覺得最近她的情緒似乎比平時更易波動,更難捉摸,他忍不住猜測道:“你……是不是不舒服?”
不過這個時間點也不對,他記得她的身體狀況還算規律,至少還要等兩個星期才是她說的那個日子。
謝恩恩聞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才不舒服呢!你全家都不舒服!”
謝司笑著捏了捏她的鼻尖,“這件事嘛,我所有的親戚裡,確實隻有我媽能做到。”
話落,兩人都微微一愣。
如果沒聽錯的話,這是謝司第一次在她麵前提及自己的家人。
兩人結婚前就有過共識,婚姻是兩個人的事,而非兩個家庭的事。
謝恩恩這邊的家長謝司已經見過,但她卻從未過多關心過他的家庭背景。
隻是現在,她越來越好奇,究竟是怎樣的家庭,才能培養出謝司這樣優秀的男子。
他外表俊朗非凡,卻自稱從未談過戀愛;他工作雖非顯赫,卻與凱裡集團的高層是好朋友。
他成熟穩重,處變不驚,舉手投足間都透露出一種超凡脫俗的上位者的氣息。
謝恩恩眨了眨眼睛,沒再繼續剛剛的話題,“我要去參加一個晚會,你什麼時候下班,我們去買個項鏈吧?”
謝司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長久的、呆愣地、怔住了。
謝恩恩見他一直不說話,忍不住推了推他的手,“跟你說話呢,怎麼發起呆來了?”
謝司回過神來看著她的眼睛,“你要帶我去買項鏈嗎?”
“對啊。”謝恩恩理所當然地說道:“雖然結婚戒指已經買了,但總覺得還差點什麼,就想著再買條項鏈來搭配。”
謝司輕輕撫摸著她的頸項,低聲說道:“那也應該是我買給你。”
謝恩恩聽完就笑了,“你哪裡來的那麼多錢?”
“其實我……”
“算了,我知道你們男人都有自尊心,但我真的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隻不過買項鏈的錢我還是有能力負擔的,也沒必要加重你的壓力,你覺得呢?”
謝恩恩儘量讓自己的話聽起來合情合理,“而且我們兩個現在已經是夫妻了,夫妻之間本來就不應該去計較那麼多,我的錢就是你的錢,你的錢也是我的錢,不管誰賺的多,誰賺的少,都不應該分得那麼清楚。”
她的言外之意就是:哪怕你謝司是個小白臉,吃軟飯的,那也是合法在吃軟飯,不用顧慮那麼多。
聽完她的話,謝司不知道該是生氣還是該笑,“好,都聽你的。”
“那你什麼時候下班?我在這裡等你。”
謝司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現在就可以走,等下我跟於子軒說一聲就行。”
謝恩恩點了點頭,拿起車鑰匙踩下油門,打趣地對他說道:“你這樣三天兩頭地被我帶得遲到早退,到時候你老板會不會扣你工資?”
雖然於子軒跟他關係很好,看上去應該不像苛扣員工的樣子,但他總是這麼來去自如,給彆人的觀感也會不太好吧?
謝恩恩忽然有一種把謝司帶壞了的感覺。
謝司無所謂地勾了勾嘴角,“他不敢。”
謝恩恩正在倒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身後那條道上,沒有聽清楚他說的話。
直到車子從地下車庫開了出去,才想起剛才謝司說了三個字她都沒聽到,於是轉頭問他,“你剛才說什麼來著?”
謝司搖頭,直接岔開了話題,“為什麼忽然想要買項鏈?”
他倒是不太相信謝恩恩口中所說的隻是為了搭配,畢竟一個對物質並不那麼看重的女人,忽然想要買項鏈,背後一定有其他的理由,隻是她不願意說而已。
果然謝恩恩伸手摸了摸鼻子,她心虛的時候就是這樣的表現,眼神有些躲閃,“就是覺得偶爾換個風格也挺好,而且最近要參加一個活動,想選條項鏈搭配禮服。”
謝司敏銳地捕捉到了她話中的重點,想起之前在片場時,某個男演員對她那意味深長的眼神,危險地眯了眯眼睛,“所以是有人覺得你的戒指不夠出眾,在追求你?”
“咳……咳咳……”
謝恩恩沒想到他一下子就猜到了,劇烈地咳嗽了幾聲,捂著自己的胸口側頭看了他一眼,“你怎麼會這麼想?當然沒有人在追求我,我隻是覺得自己的首飾太少,需要添置一些而已。”
她總不能是怕高橋君給她買吧?!
說著,她看向謝司明顯不信的眼神,忍不住清了清嗓子,立馬反擊道:“我可不像某些人,明明都已經結婚了,還跟以前的緋聞對象糾纏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