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大潰敗後,風銘不再提天兵營、煉金堂等事,盟中大小事務全歸萬神殿,由他一手裁決,各堂空有虛名。
沈祏見凡人訣的傳播速度奇快,用不了多久,即便是元始盟內部,也要為修煉所用的靈晶而發愁,便向風銘建議道“重建煉金堂,挑選人手,專門勘探靈晶礦。”
風銘點頭道“此議甚妥。隻是一堂之首的人選,十分重要。我們定要汲取前麵的教訓,不得再犯第二次錯誤。”
風銘不得不承認,第一次組建的八大堂以失敗告終,亦引為一大憾事。
沈祏沉默著,不小心觸碰到盟主的痛點,真是愚笨透頂,緊急思索如何答複。
“沈兄,此事依我之見,不急。”風銘解釋道,“這世上沒有什麼是完美的。沒有什麼能從一開始就想出十全十美的製度或是策略、戰略,隻有在血與火的成長中不斷總結,不斷試錯,不斷被人潮探出一條路。或許,我們能通過一時的個人能力與威望,哄蒙欺騙,有一時的效果,但總有我們管不了的一天。一旦落入這個陷阱,將來的代價那將是千倍、萬倍而不止。”
沈祏忙道“盟主高見,屬下愚鈍了。”
風銘又道“我料來承影世界的靈晶本就有限。既然如今各地的金胎石傳送法陣現世,那就讓大家都熱鬨起來。靈晶終是要著落在那個被埋藏在茫茫宇宙中的異界域中。是以,不給眾人設枷鎖,是給他人一個機會,也是給我們自己一個機會。常言道凡事太過,必遭反噬。”
沈祏道“屬下領悟盟主教誨。”
風銘劇烈咳嗽起來,袖子捂口,似在嘔血,艱難地朝沈祏擺了擺手,沈祏默默退下,風銘仍是重重咳嗽著走向後堂,關好門,啟動封印,進入修煉狀態。連日下來,風銘覺得修為漸有了某種狂躁的傾向。似乎是一股來自虛空的意誌,正在影響著自己。亦或是“太清境”的不穩定狀態。
風銘隻得潛心修行,力圖搞清楚這一詭異現象。
恍惚間,一道呢喃之語傳至耳畔,似是什麼人在用低沉的語言自言自語,聽不清在說什麼,又像是念難以聽懂的咒語。
不一會兒,眉心內裡的四瓣血花蓮花,微微顫抖起來,獵魔刀與骷髏王劍散發出明亮的光澤,似是十分興奮與激動。
一綠一白兩條小蛇的身上漸起一層陰影,竟不是蛇的形狀,而是某種身披鎧甲的異獸,看不出模樣與出處。
神獸勾陳陷入極度不安,猛地向兩條小蛇發起攻擊,水火小麒麟跟著衝向兩條小蛇,而更凶殘的那兩隻水火小鳥毫不留情地啄向小蛇的眼睛。
“放肆!”
風銘像是掙脫某種束縛,怒喝一聲,驚退神獸勾陳它們。兩條小蛇跟著平靜下來,身上的陰影轉瞬即逝,卻也被風銘看在眼裡。風銘自是不懼兩條小蛇的異變,深信以自己的道行,連兩條血脈異變的小蛇治不了,那何將來的前程。
風銘時刻提防著已然分成兩派的神獸,修煉時需要做出安排,才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