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藥師笑道“師侄,齊師兄真的沒來找過你?”
“找我乾什麼呢?”風銘若有所思地歎息一聲,“齊長老來找我,能有什麼貴乾?殺了我,給南宮龍與齊萱鋪路?殺我,又何須齊長老親自動手?齊長老沒了,宗門竟能把我當成懷疑對象,看來,我真的已經成了好多人的重大威脅。隻要師父他老人家一句話,是走,是留,風銘不會皺眉頭的。”
曾藥師如常笑問道“那麼,依師侄之見,齊師兄會去哪兒呢?”
“不知道。”風銘意興索然,浮躁與不耐煩快要寫在臉上,“令人困惑的是,齊長老為什麼在安排女兒、女婿、弟子前往歸元山脈後,才消失呢?靈霄峰上那麼多大活人,這事從道理上是說不過去。除非,這是一個龐大的陰謀。”
林斬道“聽你這話,靈霄峰上沒好人了?”
風銘道“這個問題應該由林長老你來回答。難道齊長老安排靈霄峰弟子的歸宿,沒跟你商量嗎?沒跟田長老商量嗎?隻怕不可能吧?”
林斬為之一怔,他原本不擅與人爭辯,聽風銘連珠炮式地反問,一時語塞,隻是重重冷哼一聲,道“首座師兄做決策,不要知會其他人。”
風銘冷笑道“難道,他會知會我嗎?諸位長老前來找我,怕不是沒有由頭吧?”
韓長老見此情形,顯然風銘在道行上已完全不懼林斬、曾藥師,道理上又全占著理,糾纏下去,自然是沒有結果,隻好打圓場道“現在,妖族正在鞏固占據的廣闊土地,人族的據點少之又少,的確不應該再節外生枝。隻是,一脈首座突然失蹤,也是一派大事。希望師侄一旦有消息,儘快送上玉虛峰,知會師門。”
風銘道“這是自然。”
風銘並沒有要翻臉掀桌子的意思,但他不會再無緣無故接受長老們的頤指氣使。如今那怕離開元始門,他足可占山為王,自立一派門戶,與天下群雄爭雄。再退一步,做個隱世高人,當個富家翁,綽綽有餘,何苦受他人的鳥氣。
林斬對韓長老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前往一趟歸元山脈,將此事告知田師姐、齊師侄。”
韓長老點頭道“隻得如此。另外,我的意思,讓天劍回靈霄峰,暫時主持一脈事務?”
林斬忙否定道“師兄,斷乎不可。當務之急,是找到齊師兄,搞清楚事情真相。任何引發宗門動蕩的任何舉動,不能發生。靈霄峰諸事務,暫由師兄代為執掌。”
諸位長老商議定,林斬獨自前往歸元山脈,曾藥師等人返回元始山脈。他們離開天諾森林足夠遠,才兵分兩路。
曾藥師神神秘秘地笑問道“林師弟,你怎麼看風銘的道行?”
林斬思量片刻,道“似乎已進入‘重立地火水風’的境界?我瞧得不大明白,但他應該已在嘗試突破到太清境了。”
曾藥師點頭道“我也是這樣看。踏入太清境,若無百年靜修,極容易出現極端化的變故。”
林斬道“若論道行,風銘肯定不是齊師兄的對手。然而,若論陰謀詭計,齊師兄雖是行家裡手,但未必就能蓋過風銘。師父曾說過,‘這世上最厲害的從來不是修真煉道的境界,而是人心、是陰謀詭計。’”
韓長老道“風銘手下無強者,再厲害的陰謀詭計,在絕對力量麵前,那也是無用武之地。此事,端的是令人費解。”
風銘對宗門長老前來所問之事,非常憤怒,暗暗咒罵一會,才稍微鬆了口氣。齊春秋一事,他根本不會放在心上。現在就算林斬掌握直接證據,風銘打心眼裡不怕他。風銘現在反而對擁有“鎮魔爐”的師父十分忌憚。
風銘很快走出糟糕的心情,集中精力應對天諾森林的妖族。
他忽然意識到一個極嚴重的問題似乎,各修真大派對此次妖族卷土重來,早有所料?全都表現得無動於衷?
“莫非,這是一個各方默契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