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銘實在看不出個眉目,如何才能運用十個陰陽五行符紋繪製出玉牒上的神異圖案,亦想不出來這圖案究竟有什麼用。整個人一腦門子地苦思,漸覺自己也不是什麼都能做到一看即會、一學即精,大千世界,包羅萬象,一個人的力量實在是太過渺小。
忽見三師兄俞介善急匆匆走過來,臉色鐵青,嘴唇微動間自言自語著什麼,猛地開口道“出大事兒了啦。”
他一個糙漢子,發出奇怪的細長聲音,顯然是與自言自語在同一語境下的話。
風銘噗的一笑,沒有說話,隻是看著三師兄。
俞介善賊頭賊腦地四下張望,確定無人後,才呲牙一笑,低聲道“老七,出大事了。張小鼎與雲烈聯手,差點打死南宮家的嫡子南宮龍。”
風銘索然無味的樣子,仍然沒有說話。
俞介善唉了聲,低聲道“現在,齊師叔、陸師叔與南宮家的人對峙。這事,可真是火上澆油了,來得不巧。常青子師叔讓你過去,看看能幫上什麼忙不。當然,這不關你什麼事。隻是,我看南宮雷前輩的臉色,怕是要大動乾戈一場。”
俞介善見風銘不說,又道“也許,南宮家的胞兄弟南宮磊與南宮雷,確實不像外界看到的那樣親密無間,定是各有心思。南宮磊是晚年的子育女,南宮雷的女兒南宮瑩、兒子南宮英早已成年,輔助其父南宮雷管理家業。倘若南宮磊終生無嗣,南宮家的家業必定是要傳到老二南宮雷一脈上。齊師叔將愛女許配給老大南宮磊的嫡子兼獨子,深謀遠慮,隻怕也是得罪了南宮雷。”
風銘輕笑道“這事,師父在場,又能怎麼辦呢?誰惹的事兒,誰去平唄。”
正說間,杜天雄疾步而來,道“七師弟,師叔叫你過去。”
風銘抱怨著站起來,道“大師兄,我正參悟秘法,勤修苦煉。這些許破碎小事,用得著我出麵。”
風銘要不是抱著看戲的心態,斷然不會去的。
元始門的營地入口,裡裡外外站了許多人,巡天宗、淩霄宗、鎮龍殿都在,北域華府、南域端木家等正道世家名流也過來。有人隔岸觀火,湊個熱鬨,有人伺機而動,欲漁翁得利,各有各的心思。
風銘到來,在這些名流人物在場的情形下,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當然,鎮龍殿與淩霄宗兩派中的幾人還是看向風銘,若有所思,均想著風銘是個狠主,當真發難,南宮家是不會好受的。
雲烈跪在距齊春秋丈餘開外,嘴角流著鮮血,大抵是被其師出重手懲治所致。
張小鼎卻站在他娘右側,雙拳緊握,臉色鐵青,嘴唇有些乾裂,眼裡無神。
齊萱被她娘死死摟在懷裡,臉在懷裡,隻見她的身子在抽搐,應是在涰泣。
風銘尋思著,有爹娘疼的孩子與沒爹娘疼的孩子,終究是兩種人生,他上前開口道“齊師叔,可否先讓雲烈師兄站起來,替他療傷一番。眾目睽睽之下,元始門的每一個弟子,有娘的,沒娘的,都應該擁有最基本的人格與尊嚴。”
他直接向齊、陸二人開戰,言語間極恭敬,又極狠毒,無形中戳到了其他人的心窩子。
齊春秋怒上心頭,真想一掌擊斃雲烈,隻是下手時心頭一軟,並未傷及要害。如今見風銘直接如此說,身為元始門的二號人物、一方人物,臉上難免掛不住。他對大弟子海剛峰說道“剛峰,將你師弟扶起來。”
海剛峰恭敬的說了聲“是”,快步走過去,將師弟雲烈扶起來,一同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