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材可去補蒼天,枉入紅塵若許年 第一七四章 抽簽(2 / 2)

他身上的那股子氣勢,令所有人為之一怔。

誰都能看得出來,這是要跟齊禦風玩命一戰的架勢。

白蓮看在眼裡,冷聲道“運氣不可能永遠眷顧你一個,而你再運氣傍身也是比不上齊禦風師兄的!”

風銘頭上仿佛澆下一桶冰冷的水,身軀劇烈一抖,緩緩看向白蓮,一雙冒著殺人火焰的眼神,逼迫的白蓮不禁扭過頭。

齊禦風道“七師弟,師妹的無心之言,不要放在心上。不管是誰,上了擂台,我必定傾儘所有。”

風銘道“我也是。”

杜天雄想說點什麼,又覺得左右為難,便默默將風銘帶到一邊。

俞震言略一猶豫,與四師弟、八師妹說笑一句,便回到原來的位置。

眾目睽睽之下,掌門人的弟子涇渭分明,形同水火。

眾長老中原本十分看不慣蕭鎮元這個掌門人的長老,不禁為之遺憾。

齊春秋卻心道“齊禦風,你真的了解你哪位掌門師父?”

齊春秋隨後宣道“靈霄峰弟子,上前抽簽。”

靈霄峰參加會武的人數最多,共計十五人,被風銘打敗的哪三人,再後麵的海選競爭中脫穎而出。

金庭峰與仙鶴峰各有十四人。

這三脈占去一半多會武名額,乃是元始門自創派以來從未有過的事。

流雲峰、金光峰、靈寶峰三脈共計十六人。

抽簽結束後,常春子道“此次會武,依照舊製,設八個會武擂台。在你們會武前,每個擂台的榜上會刻有你們的名字,你們會非常清楚你們每一輪的會武台以及對手。”

眾弟子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齊春秋示意所有人安靜下來,道“請掌門師兄訓話。”

“齊師弟客氣啦,一切順其自然就好。”

蕭鎮元從容而淡泊的說道,

“今天在場的會武人員,有十八代弟子,有十九代弟子,一派和諧。

入門有先後,修道有時長與時短,但修道之人首要在於修心。

惟有一顆堅韌而博愛的仁心,方可走上大道。

十九代的一脈首座、長老,甚至是掌門大位的人選,極大可能就要在爾等這批人中誕生了。

重塑元始門輝煌的重擔,已然落到了爾等身上。

是以,此次大羅會武,對宗門來說有著極其特彆的意義,稱其是承上啟下,毫不無過。”

蕭鎮元微笑著指了指左右的曾藥師與齊春秋,道“此次大羅會武,仍由齊長老與曾長老主持。”

齊、曾二人驚道“掌……”

“二位師弟千萬莫要推辭。我意已決,故此請二位首座長老主持。”蕭鎮元攔截道,不禁苦笑,“今日,至此為止。明日一早,會武便要開始了。林師弟,巡守山門之責,勞你多費心了。”

蕭鎮元在這不經意之間,話鋒一轉,安排靈霄峰長老林斬巡山一事,所有人沒有反應過來。

林斬略為一頓,道“掌門師兄,我會安排好此事。”

蕭鎮元微一點頭,朝眾人道“好了,都下去早些歇息,養精蓄銳。”

風銘掙紮著呼吸,那是一種深沉而壓抑的氣息,仿佛整個三清聖殿都籠罩在無形的陰霾之下。

他腳步踉蹌,竟是第一個走出大殿,猶如逃離一座沉甸甸的牢籠。

他一溜煙的跑到小枯峰上,來到洞府外,卻不禁回頭看向那片奇花異草,隻見奇花異草竟如焰火般絢爛。

沉默片刻後,他轉身來到奇花異草之地的邊緣,默默躺倒在那片大地上。

他感受著大地傳來的力量,一種無形的“物質”如湧潮般注入他的身軀,漸漸消融。

風銘的腦海裡,沒有絲毫給師父爭光的念頭,隻有不惜一切代價打敗齊禦風的念頭。

光陰悠悠,匆匆而過。

天色漸暗,星光如點點璀璨的鑽石散布在夜空。

風銘伸手取出通天尺,凝視著尺一端那古怪的層疊狀的、似鏡非鏡的九層東西。

在這寂靜的夜晚,通天尺散發出淡淡的光輝,如夢幻般迷離。

正在此時,他的雙掌中,血蓮和墨刺各自散發著璀璨的光芒,仿佛是兩顆燃燒的火柴堆。

風銘的眸子中閃爍著迷茫和焦慮,他驚訝地發現,這本應被他精心調控的毒性,此刻卻似乎在悄然增強,如同蓄勢待發的猛獸洪水。

神農經的修煉本是為了徐徐煉化血蓮與墨刺的力量,若能再進一步,便是讓它們成為自己的利器,而非隨時可能引爆的危險因素。

但此刻,他感受到的卻是一種不可控製的變化,仿佛毒性的蔓延已超出他的掌控。

風銘想到師父說起的“修道之人首要在於修心”,亦覺多做掙紮亦是無用,便坦然釋懷,任由兩奇天地奇毒自行發揮。

臨近深夜時,血蓮和墨刺兩大天地奇毒似乎開始共鳴,與風銘的丹田紫府中升起的冷、熱、風三道力量遙相呼應,而冷、熱、風仿佛是來自另一個位麵的奇異力量,被牢牢束縛在丹田紫府。雙方就這樣對峙著,反而極大減輕風銘身受奇毒的痛楚。

夜風拂過,帶著花香的微風輕撫他的臉龐。

夜已深,星空中的星辰仿佛也在共鳴,與他的感悟形成一種微妙的連接。

直至朝霞漸起,照亮了大地,悠揚的鐘聲從前山傳來,風銘身上的所有力量恍若歸虛,全無蹤影。

風銘立即起身回到洞府,洗漱乾淨,換上嶄新的衣服,大步流星的朝前山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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