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聰明之人,悟性奇高,但你這具先天而來的根骨血脈之資質,差得太遠了。
一切,就碰碰運氣吧。”
隨著這次說話的聲音消失,風銘始終沒說出半個字,便又昏死過去。
當風銘悠悠醒轉時,發現自己躺在溫暖的石床上,蓋著從未見過的淡藍色蠶絲被。
他緩緩掃過一眼所在的房屋,豁然驚坐起,跳下床。
“小師弟,醒了?”
一道溫和的聲音從石門外傳來,然後是一個身材孔武板正的青年大漢走了進來。
風銘一臉錯愕,驚呆在地,迅速融合著錯亂的記憶。
“這裡是玉虛峰的一座支峰小枯峰,是師父指定給七師弟你的修煉洞府。”杜天雄微笑著,拉著風銘的手坐下,繼續說,“南荒大地上的寒鴉古城,其神秘猶在中洲的天鴻城之上。師父接到大灰鼠出現的消息後,親率本門的長老們出動。然而,終究還是晚了。”
杜天雄的話戛然而止,沒有繼續往下說。
風銘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哭的撕心裂肺,感人肺腑。
淚眼朦朧中,他看見滿地的白骨,還有一個個找自己索命的惡鬼。
那場夢中渡過的十三年,竟是那樣的栩栩如生,而此刻的自己就像是穿越時光返老還童而來。
他一時氣結,一口氣憋悶在胸腔,竟是哭暈了過去。
杜天雄眼疾手快,將差點栽倒的風銘扶住,抱到床上,蓋好蠶絲被。
“大師兄,師父這是怎麼了?
先收了一塊糙石頭,再收一塊絕世璞玉,這不是全無章法?”
石門又走進來兩人,前麵的是一個豐神俊秀的青年男子,後麵跟的卻是一個年約七八歲的小女孩。
青年男子輕歎一聲,道
“金庭峰上的曾師叔,一次收納三塊蓋世璞玉。
靈霄峰上的齊師叔,應該收了四塊。
大師兄,你說師父豈能輕易看走了眼?”
“四師弟,這是師父的決定,我們沒必要私下議論。
師父指定我栽培七師弟,我隻有儘心儘力的份。
我相信,這個年僅七歲的七師弟,將來定有一番作為。”
杜天雄說,似有不悅,卻也平心靜氣。
“四師弟,你現在替師父處理一些宗門事務,師父亦將八師妹交給你栽培,你不用背負什麼壓力。”杜天雄繼續說。
“再有七年,便是每甲子一年的‘大羅武會’。”齊禦風肅然道,“大師兄,咱們玉虛峰不能輸的太難堪。”
齊禦風說罷,帶著小女孩走了出去。
杜天雄的臉色沉了下來,心事重重,憂心忡忡。
當他看向床上的七歲小男孩時,心直往下沉。
他何嘗不明白師父貴為四正名門元始門的第十八代掌門人,此次收徒,大跌世人之眼。
誰能看得透其中的秘密?
杜天雄獨自坐了一會兒,替風銘把了一下脈,確定無大礙,才離開。
風銘正好醒了過來,兩眼怔怔地望著石屋頂,花了好久的時間,才將前前後後的記憶梳理清楚。
“骷髏經、風雪經、陰陽咒、龍象般若經、天怒心經、玉清訣、上清訣、……、各門各派的諸般神通道法……”
他一個接一個地數著,所有的東西全在記憶中,隻字不差。
恍若老人常說的黃粱一夢。
隻是一切的一切,重新回歸到了七歲的風銘身上,而七歲的風銘是毫無道行可言的存在。
“時光,真的可以倒流?”
“哪裡出了差錯?”
“是那個神秘的盤古行宮?”
風銘一一複盤著“曾經的所見所聞”,緩緩坐起來,坐到床沿上,兩眼空洞無神,渾然不知是什麼改變了自己的命運。
然而,有一點是肯定的,元始門這個龐然大物,或許曾在通靈幻境中真實存在過、真實衍生過風銘的年紀歲月,但現實中一定是固定的。
“這回,我該怎麼過呢?”
風銘跳下床,來回踱步,將一切梳理得井井有條。
他打開床頭的包裹,裡麵放著一截約一尺二寸長的赤色玉尺,玉尺似是由兩瓣奇玉合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