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黑衣人是誰?”
“我隻知道妖物屠戮村民時,那個黑衣人就站在天上的一塊雲裡凝視著。”
“既然說出來了,你也應該好受些。”風銘拭乾淨臉上的淚水,“弼哥哥,此事就爛在肚子裡,不要跟任何人說了。我會扶持你,鎮守西南方向,給你與小純一個修真前程。”
“我早能感覺到你的一顆心——堅如鐵。”白弼苦訴道,“這十三年,我是度日如年,每天都是煎熬。我看到你來到寒煙鎮上時,便不敢回首那一夜的慘狀。但我也知道,這事該是告一段落了。”
白弼又道“現在,我也明白了。
丈爹送你那塊湛藍色的奇鐵,是因為他也知曉,真正解決問題的人來了。
呃,到青牛鎮了。”
白弼高舉手臂,指著地平線下方那座巍峨的環形山脈,喊道。
風銘旋即祭出一張符籙,將二人隱入虛空,猶如流星劃過星河,直奔那環繞著的山脈。
位於這片環形山脈之中的青牛鎮,占據著廣袤的土地,足有三百餘戶人家,算得上是極罕見的大鎮。
此刻,整個青牛鎮都沸騰了起來。人們如潮水一般往著北方湧去,聚集在鎮北的草廟。
家家戶戶,無論男女老少,手捧各式各樣的木盤,表情喜慶,仿佛每個人都在慶祝著一場盛大的盛事。
白弼憂心忡忡,不敢出神,似乎在緊張的期盼著什麼,又怕期盼的什麼東西出現,惴惴不安。
風銘安靜地眺望著那座草廟。
在嫋嫋青煙中,廟宇的情形十分清晰。
它古樸而神秘,如同一座時間的見證者,仿佛承載著歲月的沉澱。
然而,風銘卻能透過人為造出來的滄桑痕跡,識出這是一座新修的廟,是經過能工巧匠的裝飾,才像是舊廟一樣。
“這座草廟有著怎樣的來曆?”
風銘脫口而出,向白弼詢問。
風銘頓覺不妥,白弼也是一臉懵懵,撇著嘴,欲言又止,仿佛摸不著頭腦。
“丈爹說,這種草廟是一鎮或一村的至聖之地。
有的村鎮,是人們遇見有廟後,才逐漸落戶形成。
這樣的村鎮,從來不知道自己拜的是那路神仙,隻是會默認是善神。
有的村鎮,是在建村建鎮之初,為了向上天虔誠的祈禱,便會修建寺廟,供奉神靈。”
白弼最後還是認真的回答道。
風銘點點頭,將目光移向鎮子上的房屋。
這座小鎮,已經算得上是繁華小鎮了。
鎮上的石板道兩旁是古老的房舍,屋簷下掛著燈籠,輕風拂過,燈火搖曳。
鎮上的居民紛紛穿著節日盛裝,麵帶笑容,相互拱手寒暄。
風銘觀察到,青牛鎮的建築風格彆具特色,仿佛古老的傳承在這裡得到了最好的保留。
每一塊石板、每一棵古老的樹木,都沉澱著歲月的痕跡。
每一座房屋都彰顯著曆史的厚重,宛如一本古老的經卷,娓娓述說著千年歲月的滄桑。
更顯得偽裝成舊廟的草廟,格格不入,不倫不類。
正在此時,鎮北的草廟,一股香氣撲麵而來。
廟內香火繚繞,祈願的人們一個接一個地在供桌前跪拜,虔誠而又莊嚴。
此時,整個草廟內彌漫著一種神秘的能量,仿佛時光倒流,將兩人帶回千年之前。
“好厲害的幻境!”
風銘察覺白弼昏昏欲睡的模樣,心道。
一陣悠揚的古樂聲從廟宇深處傳來。
白弼的身子猛地一顫,像是打個冷顫。
“獻羊?”
風銘識得,這是村裡搞廟會時,家家戶戶奉獻一隻小羊羔,在神像前打個冷顫,便認定是讓神靈領了去。
這隻小羊羔要用最好的糧食與青草喂養,來年時,要在神像殺了,供奉神靈三天三夜,然後由村裡的人分食。
風銘沒有理睬白弼的神秘情形,看向廟堂內,香煙彌漫,祭壇前燃起了古老的焰火。
祭壇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供品,五彩斑斕的花朵、鮮美的果實,還有流光溢彩的寶石。
祭壇之上,一尊莊嚴的神像屹立,三頭六臂的神像,六雙眼中閃爍著神秘的灰色光芒。
神像旁,有一位身形瘦長的老者,手持法杖,微閉雙目,麵容慈祥,耐心等待著那個時刻的到來。
風銘能感覺到一股古老的力量在引導著他,仿佛有一種神聖的使命正在等待著他完成。
他仿佛聽到了遠古的呼喚,看到了千年的歲月,穿越著古老的石階,腳步在曆史的脈絡中回響。
他便即明白,這就是越靠近小廟的人,越是興高采烈,歡天喜地,而很多動作已是無意識。
正在此時,三道黑色劍芒按下,落在廟門前。
“爹爹,爺爺,快跑!”
白弼驀然驚醒過來,衝向剛來到廟門前的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