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銘俯身將這把寶劍拿在手中,劍鋒閃耀著奇異的黃色光芒,如夜空中的流星劃破黑暗。
然而,彌勒鏡中的寶鑒上的光輝更為璀璨,似仍有火焰蠢蠢欲動,衝出那枚寶鑒。
“這將是一柄斬神誅魔的無上神兵,一旦你的道行能對天地玄奇之力完成完美掌控,此劍將威力無窮。”中年男子思索著說,“隻是,這黃泥土竟然反吞噬九天而降的奇鐵,真是奇怪極了。莫非,這黃泥土是……”
紅衣女子蹙眉道“息壤?”
中年男子緩緩搖頭道“如果真是息壤,絕無可能一直留在那間小廟裡。不過,也無所謂,這風兄弟的氣運逆天,任何通靈之物不會妨主。”
風銘道“入手,正好。”
彌勒鏡內的靈火,突然出現爆發之勢,隨時要衝出彌勒鏡與赤心寶鑒的束縛。
中年男子忽然問道“‘開心珠’在你身上?”
風銘輕一點頭。
“快拿出來,將此珠鑄入此劍中。”中年男子驚道,“宇宙深處的惡魔,竟通過開心珠感應到了你的存在。倘若你不重新鍛鑄封印,除非你日夜謹慎防範,否則,遲早要被強大的魔神侵蝕。”
中年男子的警告在風銘的心頭激起了驚濤駭浪。
刹那間,風銘仿佛看見,那宇宙深處的惡魔,如同一顆黑暗的流星,透過宇宙的深淵,感應到了自己的存在。
風銘從佩戴的項鏈上摘下一顆碧綠色的珠子,這正是開心珠。
那是一顆看似普通卻蘊含奇異力量的寶珠,在以備不時之需這顆珠子的傳說中,它曾經曆無數次廝殺,吞噬無數陰靈魂魄。
當他將這顆珠子遞給中年男子時,眼神中閃爍著堅定和決意。
中年男子接過劍和珠子,長呼一口氣,將劍緩緩放入彌勒鏡中。
鏡麵立刻反射出深邃無底的幽藍,劍身沐浴在鏡中的光芒之下,猶如被星辰之火點亮的焰龍。
這時,中年男子抬手間,一束清輝如月之光彙聚而下,將劍柄的表麵映照得明亮如鏡。
在月光的映照下,一道道神秘的符文在劍身綻放,似有靈性若有魂。
然後,他快速地施展出一係列複雜的手印,嘴中念念有詞。
風銘看得目不轉睛,他能感受到,這中年男子的道行深奧無比,點石成金。
時間稍久,劍柄上出現一個微小的孔洞,宛若一隻巨瞳,它隨著月光的注入而悄悄擴大。
正當風銘以為一切順利時,那中年男子的眉頭卻微微一皺。
一絲不妙之感油然而生。
在劍柄孔洞處,出現了一陣微弱的波動,仿佛是接收了奇怪的指令,導致宿主亦跟著發生咄咄怪事。
然而,隨著中年男子的巧妙操控,那微弱的波動逐漸平息,劍柄孔洞再次恢複平靜。
月光灑下,宛若天使之淚,將開心珠置於劍柄之中。
劍身上的符文閃爍著更加光亮的光照,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神聖的氛圍。
中年男子收斂起手法,神色略顯疲憊,但目光中卻充滿了對風銘的讚歎與肯定。
風銘深吸一口氣,心中湧動著滔天的激蕩。
“時間剛好。”中年男子掐指速算道,“風兄弟,最多一百年後,我們夫婦一定會回來找你。”
頃刻間,天穹上的那輪圓月開裂,像是一扇古老而滄桑的門。
中年男子與紅衣女子深深地看了一眼玉床上的小白狐,化作一銀一赤兩道光芒,向那扇古老的黑門飛去。
正值午時,豔陽透過樹木的縫隙灑落,樹林裡仍然是一片寧靜。
風銘撿起地上的儲物袋、彌勒鏡,仔細收好,再將小白狐抱在懷裡,緩步朝樹林外走去。
蘇子柒極速旋轉著朝四下張望,發現根本沒有地下洞府,沒有諸般寶藏,輕聲道“天妖施法的‘靈月幻境’?”
“蘇師姐,莫要大驚小怪。
那隻道行超凡的妖狐,應是有什麼天大的事,急於離開這裡。
如若不然,我們是對付不了能降下‘靈月幻境’的妖仙。”
風銘此刻已經想通其中的關竅,淡然一笑,道“看到了吧,妖族之間的有情有義,不弱於任何人族。不見卑微,反見悲壯。”
“他們怎麼會得到彌勒鏡與赤心寶鑒?”蘇子柒追上來問道,“這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相當於他倆從玉虛峰後山搶走本門的鎮派之寶,有這個可能?”
“我們見到的、活著的狐族,隻有兩人而已。”風銘亦在思考這個問題,“往往看似不合邏輯的事,背後一定有個最合乎邏輯的真相。”
蘇子柒聽得啞口無言。
這片樹林,從外邊看去似乎不大,但風銘處身於其中,有種漫無邊際的錯覺。
忽然,一聲獰笑遠遠傳來,尖銳如貓叫的聲音得意地說道“小娘子,看你往哪兒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