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步講,師祖隻需要派一名弟子過來,仔細看上一看,再將重要情形描述給師祖,以師祖的道行見識,斷無可能識不破絲毫破綻。
是什麼,讓八十五年前的四正門派,同時噤聲?”
忽然,一道幽暗氣息遠遠傳來。
風銘閃身到大殿的匾額後,屏住氣息,凝視山門方向。
片刻後,一道幽影飄然而至。從身形上看,來人是個身材高大但已身形枯槁的老者,穿著一襲破舊的黑袍,頭發灰白,臉上戴著蛇頭麵具,兩隻眼睛散射著奇異的幽光,來回掃視。
那是一種故地重遊的神態。
“嘿嘿,龍破天,你要是交出你手中的那一塊,何苦落得連個收屍人都沒有的下場?真正的不識好歹。”
“本禪呐本禪,你個禿驢,的確有些能耐,還不是入了圈套,成了稱心如意的殺人工具?”
那人低聲自語,聲音極小,得意中大顯失落之意。
風銘聽得清清楚楚,心道我一直以為我的道行僅恢複到受重傷前的三成,怎地,好似現在的道行,遠勝過重傷之前的玉清境第四品?
“當年,是誰放出的風聲,說第七塊玉玦在龍破天的手中?”
那人沉默良久,說這句話時,得意之意全然消失,隻剩下濃濃的疑惑。
正在此時,門口按下一道劍芒。
那老者沉聲道“太歲神劍?”
那道土黃色劍芒散去,一個豐神俊秀的少年站在門口,雙手抱胸,目光如刀似箭。
“你就是雲烈?”那老者嘿嘿一笑,“齊春秋看人的眼光,還是要勝過蕭鎮元許多,但運氣似乎仍不在他這一邊呐。”
老者說最後一句話,好似他自己親身經曆過似的,言詞之間,感同身受。
雲烈冷冷道“你是誰?來這亂葬崗做什麼?”
“我是誰?”老者似是自言自語的說,“我是誰?我是誰呢?現在的我是‘天絕老人’。”
老者一字一頓說“天絕老人”四個字,每個字用儘全力,欲道儘滄桑,卻又將滄桑淹沒在滄海桑田中,使這天地間少一份悲涼。
頃刻間,老者周圍紛飛的雪花,漸變成灰暗。
風銘看得真切,雲烈似是沒有察覺。
老者反問道“你來這裡做什麼?”
“師父讓我過來看看。”
“看看風銘有沒有來過?”
“你怎麼知道?”
“風銘,已是能讓這萬年古城,隨著他的呼吸而呼吸的人物。
打破朱雀區格局的切入點,便是這白水崖。
不出三個月,朱雀區都將在他的腳下。
不出三年,朱雀區將成為元始門的門戶重地。
他進而會窺視廣闊的螣蛇區,將與這城裡的幾個千年老狐狸正麵相逢。”
老者嘿嘿一笑,道“就算齊春秋有些眼力界,識破這一點,拿什麼阻擋風銘前進的腳步?你應該還指望不上。”
“你好像很了解所有的事?”
“齊春秋要想率領靈霄一脈抗衡玉虛一脈,憑他明裡暗裡聯絡的幾個世家,那可遠遠不夠。”老者補充道,“遠遠不夠風銘殺的。各種徒勞,不過是為風銘做嫁衣。就像齊春秋苦心經營的‘參合莊’,輕輕鬆鬆而又無聲無息地成了風銘的囊中之物。”
“你是說,參合莊莊主是被風銘殺死,莊中的財物是被風銘奪走?”
雲烈似是既驚又怒,咄咄追問道。
風銘暗自道“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