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態度懶洋洋的,但顧瀟這句話的音量可一點也不低,於是在她話音一落的同時,整個酒樓都安靜了下來。
誰人不知道,這整個空明府幾乎都是商家堡說了算的,而雀西城也隻是空明府之下小小的一城而已,商厲身為商家堡的堡主,
誰敢得罪?
可偏偏今日卻出現了這樣一個人,她不但敢得罪商厲,還敢當麵罵他!
然而那罵了人的人卻像是一點也不知道自己罵的人有多不能得罪似的,也體會不到這沉重的氣氛,罵完人便甩袖走了,壓根不
管那被罵的人是何表現。
見旁邊的人突然安靜下來不說話,她還微微蹙起了眉頭。
“不繼續帶路,發什麼呆?”
那先前一直為顧瀟帶路的掌櫃這才醒過神來,他剛才都被肖夫人的舉動嚇得險些忘了呼吸了。
“夫人,這,這邊請。”
說著這話時,掌櫃還小心翼翼的朝商厲那邊看過去了一眼,若商厲待會要將肖夫人趕出去,他定然是不敢攔的,不過這會兒商
堡主臉色雖然不太好看,但卻顯然沒有怪罪肖夫人的意思。
也是,肖夫人生得如此貌美,即使被她當麵羞辱了,又有幾個男人舍得怪罪於她?
掌櫃是這樣猜測的,酒樓裡的無數人也是這樣猜測的,但顧瀟卻非常明白,商厲不拿她開刀絕不是因為她長得美。
一個一直站在頂點的大人物,他會因為被平白罵了一句就報複回去麼?自然不會,如果會,他也站不到頂點了,而且一個沒有
氣量的人也管理不了偌大的商家堡。
主神本想安靜的當個吃瓜群眾,默默圍觀媳婦兒對商厲開嘴炮,沒想到她開了一句就完事了,不由得有些納悶。
“這樣就完了?”
“不然你還期待我當場把他罵個狗血淋頭?那就不是氣人,而是故意找事了。”
再有氣量的人也不會忍受一個莫名其妙的人上來瘋狂捋虎須的,所以顧瀟原本的打算就是氣他。
就算是神仙,突然被一個陌生人罵了也還是會生氣的,所以她就打算罵完就跑,又刺激,又氣人,還讓被罵的人拿她沒辦法。
畢竟她也沒有搞得多過分呀,就罵了他一句而已,有本事他自己罵回來呀。
當然,以商厲如今的地位,是萬萬不能如此做的,所以這會兒他就算被罵了,也得忍著。
一想到商厲氣得不要不要的還要忍耐著不能拿她怎麼樣,顧瀟就有點小開心。
結果她才走了沒幾步,卻發現商厲幾大步走到了她麵前,攔住了她的去路,顧瀟沉默了兩秒,嘴角當場就拉了下去。
也許是她錯了,她不應該用正常人的態度去想商厲這個弱智男主角的,他都能乾得出來將最愛的女人從婚床上踹下去的事,智
商能有多高,能有多大度?
“不知道商堡主還有何要事?”
商厲眼眸深沉的瞪著麵前的女子:“不知道這位夫人跟商某有何過節。”
顧瀟笑了,她微微靠在丫鬟身上,笑得花枝亂顫的。
“我們的過節那可深了去了,許這一輩子都無法解決,商堡主,你還是回吧,不然再難聽的話我可都是說得出來的,且,本夫人
不喜歡與有腦疾的殘障人士交流。”
商厲黑著臉還未說話,他那幾個忠心的手下立刻便生氣的上前,結果他們還沒張口,就見那紅衣女子微微一揚袖,一道勁風就
朝他們主仆掃了過去。
幾乎是在瞬息之間,人們就看到之前還好好站在那絕色尤物麵前的人被那道勁風直直掃了出去,直接把酒樓的牆壁砸出了好幾
個大窟窿。
等人們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幾人已經哀哀叫喚的躺倒在大街上了。
酒樓裡的人都嚇壞了,木著臉看向那麵無表情的絕色尤物,卻見她此時居然微微啟唇,笑了。
“誒呀誒呀,怎的如此無用,本夫人就揮了揮衣袖而已。”說著,她轉頭看向那瑟瑟發抖的掌櫃:“莫慌,酒樓的損失記我賬上便
是。”
說著,她頭抬頭望向那幾個窟窿。
商厲此時已經被幾個手下扶起,正要回來,他看著站在二樓的女子,厲聲問:“你到底是誰?”
“你的仇人。”
顧瀟微微掩唇,笑得極其放肆。
“莫說是你,就是江湖上所有高手聯袂而來,在我看來也不過爾爾,不過是我揮一揮衣袖便可輕鬆掐死的程度,所以你就不要再
來招惹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