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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席前說是蕭長華跟大兒子蕭瀟陪顧雄分一瓶瀘州老窖,但這一頓酒喝到夜裡十點鐘,葛明蘭再不願意看到家人飲酒,也隻能多開一瓶。
何況兩箱瀘州老窖都還是顧雄、顧培軍父子捧上門來的。
等顧雄、顧培軍父子告辭離開,葛明蘭沒有急著收拾桌上的殘羹冷炙,迫不及待擔憂的問道:“你們剛負責接手果汁廠的事情,就這麼折騰,行不行啊?要是再捅出什麼簍子,要怎麼收拾?”
顧培軍昨天夜裡過來,蕭良就直接拉上他哥出去喝酒,都沒有提第一天重返工作崗位就被派駐南亭村、任命果汁廠副廠長的事。
葛明蘭現在不僅知道小兒子擔任果汁廠副廠長了,還將直接推動新的生產整頓計劃。
說實話,要不是顧培軍在關鍵時刻站出來舉報肖裕軍,是整件案子得以反轉的關鍵,葛明蘭都擔心顧雄、顧培軍父子是不是將小兒子推出來當槍使。
生產整頓是這麼好整頓的?
承包庫存銷售,要是任務沒能完全,後果誰來承擔?
葛明蘭都是國營廠職工,隨著蕭長華的職務升遷,甚至也在單位擔任一些邊緣化的職務,眼光跟見識,比這個年代典型的家庭婦女還是要強得多。
在她的眼裡,小兒子還是那個聰明卻敏感、沒有什麼社會經驗的年輕人,怎麼可能不擔心小兒子剛剛遭遇這麼大的事,要是再出什麼幺蛾子,還怎麼能承受得了?
蕭良看了他爸一眼,見他爸沉默著沒作聲,先安慰他媽說道:
“果汁廠已經停產好久了,工人工資也有兩個月沒有發出去,目前總計欠鎮上、欠果農上千萬錢款。現在倉庫裡囤積大量的庫存還賣不出去,這些庫存都是有保質期的,保質期也就十二個月,目前大都過去三四個月了,再拖下去,等過了保質期,就會變得分文不值。現在不背水一戰,整個廠子就徹底毀了。到時候留下一屁股爛賬,給村裡、鎮上帶來無法彌補的損失,這個責任我們更承擔不起。我們這麼做,至少不會叫情況變得更壞。而且汪書記他們都很清楚這個情況,不可能因為沒有做出成績,就將責任推到我們頭上來的……”
蕭良知道他現在都不可能說服他媽,隻能將汪興民推出來當借口。
至少在他媽的心目中,汪興民是個敢作敢為,敢跟邪惡勢力堅決鬥爭的好黨委書記。
“老蕭,你覺得這事靠譜嗎?”葛明蘭還是有些不放心,問丈夫蕭長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