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姑娘,你口渴不?”山門旁邊,一身道袍的沈翰飛彬彬有禮地站在身穿白衣的唐雪月身後,手中拿著一個捂了許久的水袋。
“嘿嘿,沈師兄來了,我們得管住嘴巴了。要是被沈師兄聽到了,我們可就麻煩大了。”山門處,一位昆侖弟子輕聲提醒,頓時人群靜默下來。
剛剛還七嘴八舌的人群,轉眼間整齊有序地站成了兩排。如果說剛才的這群昆侖弟子像是普通百姓飯後的閒聊,那麼此刻他們身上所散發出的昆侖派正氣,讓人感受到一種莊嚴的氛圍。
“沈翰飛,山河他都快登上山了,你還不趕緊巡邏完!你現在,立馬帶他去蹲好馬步!”唐雪月冷聲道。
“好,我馬上就去,這個水袋你先拿著喝。”沈翰飛把手中的水袋遞到了唐雪月的手上,然後便帶著巡邏隊快速地穿過了山門,朝著習武廣場奔去。
一路上,沈翰飛還時不時地回過頭來看唐雪月,嘴裡輕輕地念叨著:“唐姑娘這是怎麼了?本想讓山河這家夥歇息一下的,怎麼反而把我使勁趕著過去逼他修煉。”
“這女子嚴厲起來,是真的狠啊!不過,我沈翰飛喜歡得很!”沈翰飛一邊向山上奔跑,一邊嘀咕著,眉梢間儘是得意。
待沈翰飛等人走了很遠,唐雪月才看了看手中的這個水袋,輕輕地打開了袋口,抿了一口。
這一幕,可是把山門的那幾位守山弟子給看得一愣一愣的,仿佛都要靈魂出竅一般,可惜這一幕,沈師兄是沒有眼福了。
“我的天,如果我是沈師兄,想必也會如此吧!”
“什麼叫也會如此?我看你這副樣子,想都不用想,這個後遺症肯定比沈師兄還要厲害!”
“你小子說什麼呢!是不是皮癢了不成?”
“我突然開始有些明白到沈師兄當下的境界了,這簡直就是我未來的偶像啊!”
山門處,幾位守山弟子相互談笑著……
半個時辰後,李山河終於把木頭扛到了山上,重重地放在了習武廣場上,隨後便躺在地上大口喘起了氣來。
就在林山河躺下片刻後,他身後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山河小師弟,你沈師伯來了!”隻見身穿道袍的沈翰飛,帶著幾位執法堂的弟子,風塵仆仆地趕來。
“沈師伯,你慢一點嘛!適當的休息才能走得更遠。”被沈翰飛背在肩上的李山河苦笑著說道。
“你這小子,知足吧!要是唐姑娘知道我背著你去修煉,肯定會打死我!”沈翰飛不理會李山河,繼續快步奔向練功房。
“沈師伯開玩笑了,唐雪月姐可舍不得打你。她嘴上說你難聽的話,實際上是刀子嘴豆腐心。師伯,你彆往心裡去啊。”李山河拍了拍沈翰飛的腦袋,認真勸說道。
“你小子,要是再敢打你師伯的腦袋,師伯就要真的生氣了!”沈翰飛嘴上這般嚴厲地說,眼神裡卻是透露了一絲柔情。
“嘿嘿,山河不敢了,不過山河我說的可都是實話,”李山河也是見好就收,隨後便靠在沈翰飛的肩上歇息起來。
一大一小,各自露出一副滿足的樣子,朝著昆侖派的練功房奔去。
待沈翰飛帶著李山河,前往昆侖派的練功房裡開始蹲馬步後,一襲白衣的執劍女子才緩緩登上昆侖山。
看著習武廣場上矗立的這根木頭,唐雪月走上前輕撫了一下,眼眸裡儘是心疼。
……
在李山河扛著木頭登山,練功房裡蹲馬步、打木樁,拚命修煉的時候,另一邊,陸齊光也在昆侖派的天台上拚命地練著劍。徒弟李山河修煉得越是拚命,師父陸齊光修煉得越是不要命。
時不時,陸齊光還會跑到藏書閣裡向裡麵的薑老,求教一下劍術上麵的招式。雖整座藏書閣裡,除了第七層的武林秘籍還沒背,其餘的武林秘籍陸齊光早已背得滾瓜爛熟,隻是放到實戰上麵,終究還是差了一些。
一向嫌多事的薑老,在麵對陸齊光的虛心求教時,卻是出奇的耐心,薑老會和陸齊光詳細地講解著,武林秘籍上麵每一招劍法的精髓之處,以及每一招劍法的貫通之處。
薑老,也叫薑三梁,是昆侖派裡資深最老的一位絕世高手,脾氣很大,誰的麵子都不給。平日裡,也就掌門開陽子,似乎會看一看心情,隨著掌門開陽子下山遠遊,眼下也就陸齊光和李山河師徒二人,能夠引起他的注意了。
藏書閣的白發老者薑三梁薑老,消瘦的臉,麵色黝黑,淡淡的眉毛下,一雙眼神卻炯炯有神。
每當從薑老這邊聽完有所頓悟後,陸齊光總會第一時間拿起手中的劍,再次登上後山的天台開始反複練習。
這來來回回地跑,常常一日要跑上十數回,其實也挺折騰的,不過誰叫藏書閣裡的薑三梁薑老就是不願離開藏書閣半步。
用薑老的話講,意思是這座藏書閣便是他薑三梁的世界,至於外麵的世界實在是太過凡俗了,讓他看得眼亂,聽得心煩。
如此下來,本就求教於人的陸齊光,也隻能是把自己折騰一番了。不過陸齊光倒是沒有任何怨言,相反的他覺得這來來回回的奔跑,也是一種修行。
當薑三梁聽到陸齊光心裡是這般想法後,他隻是嘴上念叨了一句:“陸齊光真的好憨!”隻是那雙深邃的眼眸裡,透露著似笑非笑的味道。
像眼下薑三梁薑老這樣的眼神,當年也隻在昆侖派掌門開陽子的身上露出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