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意揚起,滿眼讚賞看著季臨:
「乾得好!我來之前就疑惑,在林弦已經如此謹慎小心的現在,我們還有什麼機會能讓他00:42暴露在室外……沒想到你還留著這一招!生日宴會,太完美了,這樣我們就能準確控製住他離開這裡的時間。」
「不過啊季臨……你還是不足夠聰明。」
季心水背著手,看著布滿全屋的拉花彩帶,仿佛自己已經置身於勝利之中:
「如果你足夠聰明,你應該在5月2日晚上舉辦你的生日會,這樣就可以用更加合理且不被察覺的理由,將林弦留置到淩晨之後慶祝你的生日。」
嗬嗬。
季臨輕笑一聲。
季心水從來不關心他的生日是哪一天,他隻關心如何利用生日的理由殺死林弦,哪怕……5月2日根本就不是自己生日,他也不在乎。
「傲慢
。」
季臨從地板上撐起身子,看著季心水:
「你會送我生日禮物嗎?」
「這可真是個有趣的問題。」季心水背著手,轉過身,看著坐在地上的季臨:
「我想……你早就不是期待生日禮物的小孩子了吧?對於我們而言,我認為等成功在00:42殺死林弦之後,那一封天才俱樂部的邀請函,才是屬於你最好的一份生日禮物!」
季臨沒有多說什麼。
他雙腿蜷曲,從地板上站起來,伸了個懶腰:
「傲慢,你確定殺死林弦後,你就會收到天才俱樂部的邀請函?是天才俱樂部裡的那個上線許給你的?」
「我不確定。」
季心水搖搖頭,轉而繼續說道:
「但我認為,這已經很接近了……因為林弦這個擾亂曆史的人,是我自己找出來的。】」
他乾枯的眼睛看著季臨,緩緩說道:
「事到如今,很多事你都猜到了,我也不瞞著你了。」
「之前殺的那些人,許雲、唐欣、龐斯麥……等等等等,其實我根本不知道他們哪裡擾亂了曆史,我也隻是執行命令而已。所以這些人才殺的這麼乾脆,因為不存在殺錯的可能性。」
「但是林弦不一樣啊……他可是我自己找出來的!這是完全不同的意義!我認為最能向天才俱樂部證明我們有能力的方法……就是親自找出一個擾亂曆史的人,然後殺掉他!」
「偽造曆史那件事,你辦的很不錯。儘管是犧牲掉了貪婪和暴食……但是無所謂,他們本身就是用來犧牲的,我可以隨意補充上下一個貪婪和暴食,正如他們的代號一樣……人性的七宗罪全都來自於欲望,隻要他們有欲望,那他們終將成為我的棋子。」
季臨走到餐桌旁,看著上麵擺放的飛行棋。
「傲慢。」他拿起一個黑色的棋子,放在桌子上。
「嫉妒。」他拿起一個綠色的棋子,放在黑色旁邊。
「暴怒。」紅色。
「懶惰。」白色。
「貪婪。」黃色。
「暴食。」棕色。
「***。」紫色。
「你說的沒錯,所有的七宗罪,全都來自於人類最原始的欲望。正如你所言,欲望會趨勢人類成為你的棋子。」
「但是……你好像忘了一件事。」
季臨抬頭看著季心水,將第一枚黑色的棋子拿起來,放置在其他棋子的前方:
「傲慢,你也在欲望之中,更是被認定為七宗罪之首的欲望。」
「或許……」
「你也是棋子。】」
然而……
季心水不以為然笑了笑,搖搖頭:
「季臨啊,你想的太多了,這些事情,等你看到天才俱樂部邀請函的那一刻……你就什麼都明白了。」
「現在你最需要的考慮的事情是——如何才能在5月3日那天晚上,將林弦一直留到00:42分才從這個屋子裡離開。」
「從你生日會開始,到00:42這個時間點實在是太長了……如果你找不到一個合理的理由和動機,100%會引起林弦懷疑的。他也不是傻子,你怎麼就能保證一定留得下他?」
季臨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
將黃色和棕色兩個飛行棋推倒,然後抬頭看著季心水:
「還記得我最開始給你說的話吧?」
「我問過你,說是你介不介意我給那個擾亂曆史的人故意透露一些我們的情報,以此來抓住他的馬腳,你當時說過,沒問題的。」
「當然沒問題。」季心水答道:
「對於這種將死之人,多說點也沒什麼,隻要確保林弦能夠死在00:42分就可以了。」
季臨點點頭:
「那你就不用擔心了,我有辦法留下林弦。」
「那我就……拭目以待這場戲了。」季心水走到門口,拿下掛著的黑色羊毛氈帽,蓋在頭上:
「我會在附近找個好位置,觀看這場表演的。」
……
同一時間,楚山河莊園,會客廳。
林弦和楚山河坐在椅子上,麵前擺放著臨湖彆墅區的手繪草圖。
林弦指著稿紙上紅筆標明的四個圈:
「這四個井蓋的位置,非常重要。」
楚山河點點頭:
「我記住了。」
說罷,他抬起頭:
「季心水的入境信息也已經查到了,他確實回國了。但是並沒有周斷雲的入境信息……他的最後一條出
境信息是從東海市出發到櫻花國,後續行程就查不到了。」
林弦往後一仰,倚靠在木質椅背上: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雖然我們都想一口氣收網把他們一網打儘,但這也不是我們說了算的。不過隻要能抓到季臨和季心水也已經足夠了,剩下的可以慢慢來。至少……季心水即便不是他們的核心,也是他們中的重要人物。」
楚山河也往後靠在椅子上,頗為擔憂:
「林弦啊,現在還有一個最關鍵的問題不得不考慮。」
「你也知道,在龍國的法律下,如果一個嫌疑犯人隻是具有嫌疑性,但是卻沒有任何證明他犯罪的證據,那麼我們最多隻能對他進行傳喚和協助調查。」
「這種調查是有時間限製的,如果沒有和案件直接相關的證據,最多扣押24小時,就必須放人。當然,如果有證據、哪怕是一點點相關證據,這個時間也是可以延長的。」
「可是……目前根據你的計劃來看,我很擔心這一點。」
楚山河環抱雙臂,看著林弦:
「季臨是一個相當聰明的人,更彆說季心水也是一個非常有手段和權勢的人。你今天告訴我這兩個人的名字,我著實非常意外,萬萬沒想到會是他們。」
「季心水的勢力非常龐大,況且在國家醫藥、世界醫學領域也都是地位非常高的存在,我想他們兩個人配合之下,正如你所說,可能早就把自己的嫌疑洗的一乾二淨。」
「即便是5月3日那天晚上,有一個出租車司機開車撞你……先不說彆的,就算是我們真的能定性這位出租車司機是蓄意謀殺,那又要如
何證明這件事和季臨、季心水、周斷雲他們有關係呢?」
「就像是山姆中士的事情那樣,我自然相信你說的話,山姆中士背後是季心水和季臨在指揮。但是光我們兩個人憑空相信是沒有用的,證據比什麼都重要,破案審判也是離不開證據的。」
「所以……」
楚山河頓了頓,繼續說道:
「如果我們把他們抓起來,但是所有證據都顯示案件和他們無關、並且24小時之內他們也不承認任何犯罪事實、一切線索物證都證明他們是無辜的話……」
「我們該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