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山覺得他這話頗有點意味,又不知道往哪深問,隻得作罷,問起了溫長亭的住處。
“先生而今在何處下榻?”
自從潛心寺後,她再也沒查到過蘇白的蹤跡,溫長亭神出鬼沒,再見都沒定數。
但溫長亭沒答,柳青山怕他覺得冒犯,趕忙補了一句。
“隻是我不知什麼時候也會前往宣州,和先生有緣,總想著屆時能打個招呼。”
溫長亭淡淡回:“而今天地為席四處飄搖,並無固定住處。”
柳青山一怔,旋即大喜。
“先生若不嫌棄,初見時說的話依舊作數,先生可到寒舍小住一陣!”
溫長亭似乎猶豫了一會兒,卻沒再拒絕,從喉嚨裡道出了一聲。
“叨擾了。”
柳青山笑開來,步子忍不住有些雀躍。
夜色已下落,他們並肩走著,彎月高懸,清影成雙。
沿途好風光。
*
城外校場,一支箭矢離弦,疾速命中靶心。
護衛百崆走到還打算上弦的楚蕭麵前。
“主子,據說王妃已經打道回府了。”
祁王楚蕭的眉心飛快地挑了一下,沉默地放下弓,並沒答話。
百崆有點憂心:“王妃近幾日確實在四處打探您的行蹤,今日眼見著便是往校場方向來,不知為何臨時改主意了,聽說有人在請仙樓瞧見她和一個戴鬥笠的男子吃晚膳。”
最後一句話一出,百崆明顯發現自家主子的臉色沉了下來,他提心吊膽,就聽楚蕭冷笑了一聲。
“近來京都流言漫天,她倒是半點都不顧忌。”
“王妃如今貌似不在意這些,咱們要不要控製一下謠言。”
楚蕭眼神發冷:“不必,若不留著這些,她怎麼時刻警醒著,便是要讓她知道,除了祁王府,她無處可去。”
“是。”
楚蕭再度舉弓,瞄準靶心。
“去查查和她一起的是什麼人,另外,過幾日便是重陽,你帶著我的口諭,隨便找個合適的官眷,讓其操辦一場秋日宴,無論如何,把柳青山請來。”
“屬下遵命。”
刹那鬆弦,勁風揚起發絲,箭矢再度深入靶心。
*
夜半,柳府舊宅內。
司乙一臉愁:“宗主,您多管這個閒事乾嘛!柳大小姐如今身在風口浪尖,您這不是平白招人耳目嗎!甚至……”
甚至還堂而皇之地住到她宅邸來了,像什麼話!
溫長亭回話:“我做事,什麼時候輪到你置喙了。”
司乙趕緊閉嘴,但心裡依舊憤憤不平,柳大小姐跟他們的正事兒八竿子打不上一著,宗主乾嘛總圍著她晃蕩!
他悄悄從上到下掃視了溫長亭一遍。
自家宗主二十一方過,可謂是六根清淨到隻差立地成佛了,他容貌昳麗,這麼多年來不乏有美嬌娘投懷送抱,但無不都是铩羽而歸。
他甚至還曾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