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我沒想到您還記得我爸媽那事……”
“我答應過幫你找,就會幫你找,總不能讓你白給我打這麼多年工吧?”
阿城心頭一陣感動,眼圈有些泛紅,“謝謝您……”
張景梟用手支著頭,側目看向了駕駛座上的男人,輕笑了一聲。
“專心開車。”
“是!”
過了一會兒,阿城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說道“老板,我以為您給齊仲彪要那塊翡翠,是為了挑釁他。”
“是為了挑釁他。”張景梟道。
“可我剛才看岑小姐戴了塊一模一樣的。”
“那個啊……”張景梟思考了一會兒,說道“那是我讓人買的,好看嗎?”
“和齊仲彪那塊一樣好看。”
張景梟道“我是問她戴好看嗎?”
“比齊仲彪戴著好看。”
張景梟微笑“阿城,你是不是知道的太多了?”
阿城靜默了兩秒,而後道“老板,搶齊仲彪的翡翠討好女人,一點也不丟人的。”
“帝國的保潔好像扭到腰請假了,回去你去把三十二層樓的洗手間都掃了好不好?”
阿城不敢再提翡翠的事了,而是問:“老板,岑小姐真的是南世忠的女兒嗎?”
“嗯。”
阿城的表情有那麼一絲扭曲。
據他所知,南世忠和張景梟的親爹張統彪是連襟關係,都是以前的蘇老爺子的女婿……
“老板,那岑小姐……岑小姐豈不是您的……您的表妹?”
“是表妹。”張景梟道。
“老板……那個您和岑小姐……那個……”
張景梟歎了口氣,“阿城,你能理解我們對吧?”
雖然覺得難以接受,但在倫理和老板麵前,阿城還是選擇支持自家老板。
“能理解,必須能理解!”
話一說完,他突然瞥見後視鏡裡的男人臉上強忍的笑意,瞬間反應了過來。
“岑小姐……不是您表妹?”
“不是,她是小二的表妹。”
“那這麼說,小張總才是蘇老爺子的外甥?”阿城驚訝道。
“嗯。”
“我一直以為……以為您是……”
“我是私生子。”張景梟道。
張家兄弟,一個私生一個婚生,接手家族產業的是張景梟,所以阿城一直都以為,張景梟才是那個婚生。
此刻,他還想在說些什麼,但視野的儘處突然出現了一團白色的影子。
他定了定眼神,又開了十來秒,才看清那團白色的影子是什麼。
一輛高速逆行的白色中型貨車。
他沒有半分猶豫,打方向換到了中間車道上。
“老板,前麵有輛車逆行。”
張景梟聞言,也看向了前方的道路,這時,貨車也相應地變道到了中間車道,車速在肉眼可見地加快。
阿城蹙眉,隻得再次變道,直接到了緊急車道上。
然而貨車同樣也跟著開上了緊急車道。
阿城的心猛地一沉,“老板,這輛車想撞上來。”
張景梟看著遠處迎麵而來的貨車,麵色凝重了起來,“減速,一會兒跳車。”
阿城開始減速,額頭冒出了一層汗。
現在是在高速路上,車速本來就快,照這個趨勢,頂多減到七十就必須要跳。
他死死地盯著前方的路,迎麵而來的白色貨車越來越近,行駛速度也遠超了高速公路的最高限速。
車速即將降到七十的時候,張景梟解開了安全帶,一隻手推開了車門。
呼嘯的風瞬間灌進了車廂裡,吹亂了他的頭發。
阿城同樣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動作絲毫不拖泥帶水。
以目前的車速,跳下去輕則磕碰擦傷,重則手腳骨折,甚至是如果沒跳好,內臟都有可能會被震裂。
但張景梟和阿城都很清楚,貨車的司機就沒想活著,他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要張景梟的命。
眨眼間,白色貨車已經不足三十米。
就在車上兩人準備跳車之際,一輛黑色重型越野車獵豹一樣,從一側車道衝了出來。
而車裡的人,是一直在後方跟行的阿肅。
他回眸看了一眼張景梟的車,沒有半分猶豫,重重踩下油門,迎頭撞向了前方的白色貨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