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伯懷走過來,剛要伸手,就見小姑娘歪著頭,冷著臉對他說:“歐穀主要是診脈,診就是了,要是問話,問我就好。他是我的歐祖父,對他不敬就是對我不敬,對鎮南侯府不敬。歐穀主要是覺得我這規矩大,您就回吧,我診不診的無所謂。”
歐伯懷的臉瞬間紅了,聽完整個臉都黑了。怒目看著歐仲懷,轉身對著宇文戟道:“世子爺,小老兒診不了,告辭了!”
“大哥,彆,彆,大哥,求你了。”歐老二瞬間攔住了歐伯懷。宇文戟沒看過小姑娘這樣,一聽她說,也明白了八九分,可給她看病這事說什麼也不能耽誤了,趕忙出聲:“歐穀主,這孩子讓我寵壞了,戟在這給您賠罪了。”
歐老二見他大哥執意要走,撲通就跪下了,緊著說:“大哥,她就是個孩子,病了這麼久,難免脾氣大了些,您多擔待。”
小姑娘看著自己護的人,求人的求人,下跪的下跪,瞬間怒了:“祖父、歐祖父,讓他走!”
歐老二恨不得堵上她的嘴,仍舊抓著大哥的衣袍,不肯鬆手。歐老大聽小姑娘發聲,反倒一笑:“我能治好你,但我就是要訓他,你也讓我走?”
“得失我命,要你囉嗦,他是我的,我不讓訓,誰也不能訓。”小姑娘冷聲道。
歐老二爬起來,撲過來摟著她,嚎啕大哭,一邊哭一邊說:“瀾兒,我不值得你拿命拚啊,他說我,快說一輩子了,早就習慣了,沒事的。先診脈成不成,歐祖父求你了,沒有比你身體更重要的事啊,你有事,歐祖父活不了啊.......”
“我不怕,我現在也挺好的,歐祖父,快起來啊”小姑娘攙著歐仲懷起身,扶他坐在旁邊,轉身對歐老大道:“歐穀主的善意,我謝了,您請回吧。”
“瀾兒”宇文戟也急著出聲,“不可無禮。”
歐伯懷抬腳就往外走,“大哥,你彆走,你治好她,我任你差遣,行嗎?”歐老二又跪在地上了。
“歐祖父,你敢!”小姑娘氣急了,怒目瞪著歐老二喊道。
接著三人看到小姑娘毫無征兆的昏倒在地上。“瀾兒”宇文戟飛身過來抱起了她,就往後院走,歐老二蹦起來就往後院跑,歐伯懷看著他那個不罵不成材,整天遊戲人間的弟弟,竟然變成了這樣,震驚在原地無法動彈。
歐仲懷整個人都是抖的,探脈的手是抖的,臉上全是淚,他診不出來,趕緊拿針,抖的下不了針。“讓開,彆添亂了。”歐老大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一把拉開他,伸手把了脈,抽出銀針施了針,對著歐仲懷道:“按照清心湯的方子,再加上一味朱砂,速熬了過來。”歐老二轉身就跑出去了。
待他出去,歐老大靜靜地探了脈,他探了很久,就是歐老二將熬好的藥端進來也沒停。見藥溫了,他拿銀針紮了小姑娘幾個穴位,小姑娘這才幽幽轉醒。一睜眼竟然看見他坐在床邊,蹙著眉瞪著他。
歐老大也瞪著她,道:“這藥是我開的,你不會不敢喝吧?”小姑娘一身怒氣,看著他遞過的藥碗,瞪了他一眼,一口乾了。歐老大哈哈一笑,對著宇文戟道:“世子,讓我二弟給她調個半個月,帶她到穀裡來吧,我能調,不過就是時間長,至少一年,你們時間夠嗎?”
“戟謝穀主大恩,我們沒有歸期,時間足夠。”宇文戟行了大禮。
“世子不必”歐老大拉起宇文戟道,“她這一年怕是不會好過,可有親近之人陪同?”
“我陪著她”宇文戟、歐老二異口同聲地說。
歐伯懷一愣,接著對宇文瀾道:“小丫頭,你既生死不怕,那我就調了,這一年你怕是生不如死,你可受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