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魚差點就跳了起來,才一眨眼的工夫,怎麼又少了兩人?
其他人更是驚駭莫名,澹台深當機立斷,身影就像一支箭般直飛出去,撞在了寺門出口。
然後毫不猶豫,以同樣的速度從出口撞了回來,差點撞在了梁玖安的身上。
範禮一把攔住他,沉聲問道“澹台大人,怎麼又回來了?是不是外麵有變?”
澹台深卻是一怔“你們是人還是詭譎?怎麼會在我的前麵?”
範禮怒了“澹台大人,彆說笑了,咱們這些人一直都在,是你衝出去又衝回來的,大家夥都看著呢。”
澹台深驚道“不對呀,我明明衝出去了。”
話音剛落,剩餘眾人就像是煙花般四散,各自逃生而去。
眾人的第一反應就是,整個慈雲寺,如今就是一個牢籠,詭譎設置的牢籠,撞出去後又從那個位置撞了回來,所以,澹台深才又回來了。
蝶舞看著眾人從四麵八方直衝寺外,接著還是同樣的速度直衝寺內,看得眼花繚亂、興奮不已。
高手們衝得急,刹得也穩,可梁玖安帶來的人良莠不齊,好幾個猛地撞在了一塊,頓時成了一堆滾地葫蘆。
“又回來了!”
這回,不僅是通竅境的修士嚇壞了,就連固基境的修士也是惶恐不安。
梁玖安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就把刀郎酋長拉上來了,起碼,它一個妖王,或許能破解掉眼前這頭詭譎的結界。
最讓人擔憂的是,他們如今與外界已經失去了聯係,起碼,在所有人消失前,都難以通知到外界的人來拯救自己,一想到這,所有人的臉色都是煞白一片。
“到底該怎麼辦呢?”
夜行司的一名禦靈使嚇得屁滾尿流,再也站不住了,他癱軟在地,眼淚嘩嘩直下。
“我叫,我叫戴真,要是我真的消失了,大人們可不要忘了我。”
他用手指在地麵上寫下了“戴真”兩個字。
沒有人上前去安慰他,也沒有人唾棄他的懦弱,要不是有這麼多人看著,這裡起碼一半的人已經崩潰了。
“於吉。潞州人。”
於吉默默上前,用繡春刀寫了自己的名字,就在“戴真”兩個字的下麵。
“南宮選。”
南宮選的棺材臉也是寫滿了悲傷。
“樂魚。”
樂魚哈哈一笑,笑聲裡充滿了苦澀“老子從來都說,要是沒來人間走一遭就好了,卻沒想到,當真的沒人記得住自己的時候,心真的會痛。”
曹森不想自己的名字與通竅境的人排在一塊,於是又起了一行,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澹台深本來覺得這個行為很無聊,很掉價,可大多的人都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後,他才在曹森的旁邊留下了名字。
梁玖安臉色鐵青,當辛野綠戰戰兢兢寫下名字後,他終於遏止不住,怒喝道“本官乃聖上親自欽點的狀元及第,蕭相親手提攜的滁州知府,本官的名號注定要名留青史,哪能與你們這些蠅營狗苟之人為列?”
一番話,不僅讓樂魚等人臉色大變,還把澹台深、曹森、範禮全得罪了。
澹台深正想反唇相譏,忽然,旁邊有人幽幽道“梁玖安,你再不留名,就真的沒人會記得你了。”
此人說罷,用腳尖在地上寫了兩個字
殷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