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哭得涕淚俱下,連連磕頭。
郝今鶴鄙夷地瞧了他一眼,他剛才傳音入密,要熊離將賴為奇拿下,如今這小人就趴伏在自己腳下,更是一陣厭惡。
“你區區一個通竅境修為,竟能單槍匹馬在守衛森嚴的大牢中救我出來?要不是腦瓜子太久沒有使用,真被你騙過去了。而且,熊大郎他們就在慈雲寺,你為何不找他幫忙?要是說你不想連累他人,可把我救出來後,怎麼又把我帶到這裡?”
郝今鶴曾經是一軍主帥,什麼詭譎人心未見過,隻不過十年牢獄生涯讓他暫時失去了思考能力,但當強敵臨近時,又回複了往昔精明。
“眼前這三位,全是朝廷內的菁英人物,等閒見不了一個,如今全在滁州城,不就是為了我這付破落殘軀麼?”
賴為奇大哭道“要是我是叛徒的話,就,就天打五雷轟。大人,朝廷要是對付您,沒必要弄這一出呀,直接在牢中把您殺了就神不知鬼不覺了呀,當時您的琵琶骨被鎖鏈穿了,殺您您也不能反抗呀。”
熊離一怔對呀,我怎麼沒有想到,把人放出來又要把人抓回去,這出是什麼戲碼?
郝今鶴卻是怒喝一聲“無恥之尤。你們真實的目的是想把我鐵血軍和武朔鎮連根拔起吧?隻要我踏進了慈雲山範圍之內,你們就有理由指責鐵血軍餘眾劫牢殺人了,對嗎?”
說罷,虎淚滾滾而落“是我對不住鐵血軍,對不住武朔鎮的百姓呀!”
熊離大驚,他是一個直來直去的莽夫,這麼陰險的手段他根本沒有想過。
他顫顫巍巍道“郝帥,您說的是不是真的,朝廷真的想動咱們鐵血軍?”
郝今鶴怒指賴為奇“你可以問問這個叛徒。”
熊離也不客氣,熟銅棍往下一砸,已將賴為奇一條手臂敲斷,痛得後者嗷嗷直叫。
“說,大帥說的是不是真的?”
熊離持棍,瞄準了另一條手臂。
“彆,彆,我說。”
賴為奇眼淚口水亂飛,徑直吼了出來“不錯,你們占了全城最好的地方,朝廷要建鑄錢監,你們為什麼不獻出來?三位大人,小人為朝廷鞠躬儘瘁,出謀劃策,望三位大人救救小人。”
熊離聽後,頓覺一陣陣腦袋發昏,想不到這小人為了加官晉爵,竟然連父老鄉親全出賣了。
他一把揪住賴為奇衣領,大聲道“你這無恥之徒,你也是武朔鎮出來的,為什麼要殘害自家人?”
賴為奇一手推開,狂叫道“什麼自家人?誰阻老子飛黃騰達的都是敵人,隻要能讓我爬上去,就算是我爹我也賣了。三位大人,小人立下這潑天功勞,知府大人當日承諾過會救我的。”
嚴慶祿嘖嘖稱奇“真不愧無恥小人,不入東廠實在是你們的損失。”
他看向餘木同,後者瞧也不瞧地上的賴為奇一眼“廢物罷了,這點小伎倆在東廠根本上不了台麵,沒有實力,再多壞水有什麼用。”
嚴慶祿抬起頭“夜行司呢?”
夏侯儀比較有禮貌,他拱手道“入夜行司要考察出身的,非是名門子弟不能進入,望諸君見諒。”
嚴慶祿聳聳肩“你都聽到了,不是咱們不想救你,是你對咱們沒啥用。”
賴為奇愣了一下,接著咬牙道“我,我可以當太監,我可以拜您為乾爹。”
慶祿一擺手,“我可不敢要出賣主子的奴才。”
熊離逐一聽完,熟銅棍放在賴為奇頭頂,惡狠狠的道“聽到了,出賣人的,人恒賣之,下輩子不要投胎做人了,做狗吧!”
說罷,雙手持棍,重重擊下。
賴為奇的腦袋如同西瓜般,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