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洗心革麵(1 / 2)

因此不論是少女哭的如何聲嘶力竭,他也無動於衷,心中隻是自怨自艾,這麼一身驚天動地的能耐,竟然半點也沒剩下,日月神掌明明用的半點沒錯,但手腳不聽使喚,緊要關頭總是慢了一拍。

比武過招,莫說是慢了一拍,就是稍遲一瞬,也是生死難料,想到此處不由得甚是氣餒,但想到外麵那兩個家夥,明明虛弱不堪,本該一擊即潰,可自己竟然無用到了這個地步。

那少女見他不肯幫忙,隻好將屍體拖到殿側,在婢女身上鋪滿石塊,口中喃喃禱祝,也不知是祝她往生極樂,還是謝她不顧自身舍命相救。

好容易忙活完了,卻見這個陌生少年,呆呆地望向天空,從懷中取出手帕,撕成四份,便來給閻丹生裹傷。

閻丹生在江湖上,刀光劍影的凶險經曆過的,爾虞我詐的陰謀詭計也是見到過的,要說江湖上怕他,畏他,懼他,怖他的人,要多少有多少,為了私利求他相助的家夥,也是比比皆是。

就是殿中的下屬,見他麵時也是戰戰兢兢的多,真心親近的屈指可數,因此他一見這個初識的少女,竟然來給自己裹傷,竟是大出意料之外。

裹傷之時,閻丹生問起女孩名字,女孩雖然文靜,卻並不靦腆,說道自己姓陸,叫做陸雨晴,來此乃是替族中長輩祈福,來求佛祖保佑。

閻丹生“嘿嘿”冷笑道:“有病該去求郎中,你求這個不會喘氣的泥塑木疙瘩有什麼用。”

陸雨晴聽他褻瀆我佛,心中微微有氣,但她何嘗不知此理,隻是實在沒了法子,隻好什麼古怪法子都試上一試,咬著唇皮,半天沒崩出一個字來。

閻丹生見她不回答,說道:“難道我說錯了,還是你沒錢請大夫。”

陸雨晴搖頭道:“我們家世代行醫,自己就是大夫,哪裡還需要請大夫,隻是…隻是這病來得古怪,尋常刀圭藥石,均無效用。”

閻丹生奇怪之極,心道:“天底下哪有大夫,治不了自己病的道理。”也就不再多想,總之不論這姓陸的家夥,是謊言相欺也好,所言屬實也好,均跟自己毫無乾係,也就不再打聽。

包紮已畢,陸雨晴便即告辭,回頭望了一眼婢女的墳墓,眼淚又是奪眶而出。

閻丹生見她動不動就哭,心中極不耐煩,他隻求儘快找回本事,至於旁的事情,他既不關心,更不願插手。

哪知陸雨晴出了廟門,忽然大聲尖叫起來,閻丹生雖然不願多管閒事,可聽她叫聲淒慘,心中忍不住惻隱,還是衝出去瞧了一眼。

這一眼瞧去,登時大喜過望,原來先前相鬥的二人,竟然同歸於儘而死,這麼一來,倒免了一大後患,不然他們兩個家夥,不論誰贏,隻怕都會再進來尋麻煩。

閻丹生拾起那柄單刀,又從那人腰間將刀鞘解了下來,掛在自己腰間,心想有了防身武器,若是再遇到敵人,倒可多支撐一時片刻。

又見那邊白蠟杆質地均勻,雖然短了一點,但以此代步,倒可省了不少力氣,當即伸手取了,拄著木棍便漸漸遠去。

可陸雨晴卻害怕的無以複加,畢竟她一個十六歲的女孩,哪裡見過斷手斷足,這等血腥殘忍的情景,見閻丹生離去,更是害怕,當即追了上去,也不理會閻丹生是好人還是壞人。

閻丹生見她緊緊跟隨,知她心中害怕,念及她替自己裹傷之德,也就欣然應允了此事。

陸雨晴來時的馬車,是在客棧之中,但閻丹生腿上被打了一棒,走起路來一瘸一拐,一時也難以健步如飛。

閻丹生上了馬車以後,卻無車夫駕猿,以陸雨晴的意思,是要他來趕車,閻丹生大怒,他做慣了教主之尊,莫說駕車這等下賤之事,便是上車之時,也是有人放置腳凳,有人替他拉簾。

可若下車不理,但陸雨晴嚇得瑟瑟發抖,卻也著實不能拋下她,隻好馬鞭一揚,依她指點,朝西北方駛去。

向西北方行了半個時辰,來到一所極闊的院子,院子前有仆人把守,見到陸雨晴都躬身下拜,閻丹生雖然不願受禮,但他做過教主,雖然此刻穿著樸素,卻是難掩那股英風和傲氣。

仆人雖然不知他來曆,但想到是和小姐同行,自然是莊內的嘉賓,也就恭恭敬敬的也將他迎了進去。

閻丹生雖然不願給人家添麻煩,可身上沒有銀兩,折騰了許多時刻,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心想如此氣派的莊子,自然不會吝嗇一頓吃喝,也就坦然入內。

果然流水席開將下來,什麼熊掌,鹿肉,蛇羹,當真是數不勝數,閻丹生每道菜吃上一口,過不多時也就飽了,還有許多珍奇食材,是他從所未聞的,味道光是聞上一聞,便會令人食指大動。

可雖然食指大動,肚子卻已塞不下了,閻丹生隻好婉言謝絕,吃了人家一頓珍饈,閻丹生也覺不好意思,便朝人有意無意的問起,陸雨晴口中的怪病,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那丫鬟也不隱瞞,將莊子上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閻丹生說了。

原來這間莊子,名叫金禪山莊,老爺陸冠傑是四十年前,在台州建立莊園,乃是十裡八鄉公認的著手回春,經他一手調養,有病者藥到病除,無病者身輕體健,周遭百姓頗受恩惠,對他家無不感激涕零。

可厄運卻也悄然降臨,這陸家邪門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先是陸家大公子,三十二歲上便纏綿病榻,三十四歲一命嗚呼。

其後是陸家二公子,二十七歲莫名其妙的,被野胡蜂給蟄傷了,沒過幾個月也是見了閻王。

三公子無病無災,卻也沒活過三十五歲,至於是何緣由,至今查不出半點端倪。

四小姐遠嫁交趾,誕下女兒之後,並無血崩之像,卻也是稀裡糊塗的送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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