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全力以赴(2 / 2)

荊棘一聽此言,不由得勃然大怒,隨手去拿魔刀,卻被穀月軒勸著扶好,東方未明卻已去得遠了。

東方未明追出來時,見神醫口中念念有詞,顯然心中有事,他本想趕上幾步,詢問神醫有何為難,卻又生怕唐突,因此始終跟隨在後,好在通往忘憂穀的路徑平坦無比,神醫又是走慣了的,倒也並未有何麻煩。

到了忘憂穀中,東方未明便想離去,卻心底裡總是有些不安,究竟是什麼卻有想不出來,忽然耳中聽到一陣咆哮之聲,正是從神醫房中出來的。

東方未明心中奇怪,尋思:“這神醫既然是醫者高人,自是深知養生之道,這般大喜大悲總是傷情動誌,乃是學醫的第一課,他怎的連這個也都忘了。”

又想:“他在對誰發火,難道是碰上了什麼不聽話的病人,可這也不對啊,人家來此求醫,就算是傷重不治,也用不上如此疾言厲色。”

想到此處,不由得走近了幾步,好在窗戶並未關嚴,東方未明偷目望去,見沈湘芸跪在地上,模樣甚是淒苦,而神醫坐在正中,正在責罵女兒。

東方未明最是見不得女孩家受苦,便想衝了進去,可轉念一想他們是父女至親,自己則是外人,常言道疏不間親,隻怕神醫前輩固然會怪罪,連沈湘芸姑娘也會大大的生氣。

聽神醫罵的甚是勁急,而沈湘芸卻已低低啜泣,東方未明似乎聽得神醫說的都是醫書中的言語,具體是什麼,卻又聽不明白,隻是聽沈湘芸辯解的甚是無力,說道什麼兩家交情不凡,破釜沉舟的勇氣之類的。

他們父女各說各的,神醫更添惱怒,從身後取出雞毛撣子,便朝沈湘芸肩頭打落,沈湘芸不敢閃躲,眼睛一閉,身上卻不覺疼痛,原來還是東方未明擋在身前,替她挨了這麼一下。

神醫見他竟然跟了過來,還道他已聽清這番爭執的緣由,不由得麵紅過耳,一屁股坐在椅子中,神情似乎有些氣餒,沈湘芸一見東方未明,“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說道:“東方大哥,我也是一番好意,並無累你凶險之意,你怪不怪我。”

東方未明見她哭的可憐,更是大惑不解,怎麼問我怪不怪她,溫言道:“我怪你什麼?沈姑娘多番指點門路,乃是逍遙穀和在下的恩人,哪有見怪之理,彆說你隻是幾句奚落言語,便是罵上幾句,在下也全無怪罪之意。”

沈湘芸奇道:“你說的是什麼呀,我爹說,怪鯰魚的事兒,實在不該多口,要是你因此而死,卻是我的罪過了呢。”

東方未明道:“甚麼?什麼死呀活呀的,如今咱們都好好的活著,沈姑娘你有什麼不痛快,儘管跟我說,我雖然沒什麼本事,可我師父學究天人,我大師兄用功紮實,我去求他們,他們絕不會有何推脫。”

沈湘芸破涕為笑道:“一遇到事兒,就去找師父師兄,豈不膿包了些。”

東方未明見她笑了,心中著實放下了一塊大石,說道:“沈姑娘有什麼吩咐,就說了吧,你和令尊的言語太過深奧,你也知道我呆頭呆腦的,實在聽不明白,神醫前輩如有什麼囑托,我也當全力去辦,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沈湘芸微笑道:“你呀,明明是個老實人,卻跟誰學得這般油嘴滑舌,我爹爹之所以生氣,還是覺得我過於行險,你二師兄的傷雖然重,可是溫養滋補,有的是法子,教你去尋怪鯰魚,這鯰魚牙齒上裝有倒鉤,身上也帶了不少毒性,一旦被咬中,那是萬難解救,因此著惱,不過好在你吉人自有天相,下次我可不再多嘴多舌了,免得惹老人家生氣。”

她雖是對著東方未明說,其實是跟父親撒嬌,將此事含混過去。

神醫聽他們言談懇切,尤其是東方未明言語出自肺腑,護衛女兒之心更是難得,一腔怒火早已熄了,歎了口氣道:“罷了,罷了。”便回臥房中去了。

沈湘芸吐了吐舌頭道:“多虧你來插科打諢一番,不然我爹爹發起怒來,連他自己都害怕呢。”

東方未明哈哈大笑,低聲說道:“令尊要是發起怒來,連他自己也害怕,豈不是要嚇死他了。”

沈湘芸道:“哎呦,這當兒卻又來說風涼話了,難道是荊棘那臭小子情形有變,這才觸了我爹爹的黴頭不成?”

東方未明搖手道:“哪有哪有,沈姑娘著手成春,下的方子是最對症的妙法,我二師兄吃了怪魚,精神果見健旺,不然我們可都束手無策了呢。”

沈湘芸搖了搖頭,說道:“還是你手腳麻利,其實我早已準備好了藥膳,叫做…算了,跟你說你也不懂,其實就是遼東的海參,藏邊的犛牛肉,再加上甘陝的枸杞,燉的一道菜而已,如今牛肉和枸杞都已準備定當,遼東的海參卻還遲遲未到。”

東方未明奇道:“牛肉和枸杞我都見過,這海參不知是什麼玩意兒?”

沈湘芸“噗嗤”一笑,說道:“你就愛問個明白,這海參乃是遼東以外的無邊汪洋才有的玩意兒,醫書上有雲‘其性溫補,足敵人參’,正是替代人參的好東西呢。”

東方未明道:“人參已經價錢高得嚇人,這海參隻怕更是貴得出奇吧。”

沈湘芸道:“那倒不見得,人參藥效猛烈,一兩劑藥灌了進去,便能見效,這海參說到底還隻是食材,溫補有餘,要是急症還是差得太遠,不過價錢確實不便宜,二兩乾參便值十兩紋銀,你說離不離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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