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黃雀在後(2 / 2)

更有一個高亢的聲音道:“是啊,法王既與晚輩約定,怎的搶先一步,莫不是有何不良企圖。”

利空法王獰笑道:“江瑜,你死乞白賴跟老衲學習梵語,老衲便留上了心,一早就探明原來你們父子,原來心心念念意圖染指‘四十二章經’中的無上神功,其實嘛,咱們所謀並無不同,何必分那彼此,賢父子先行一步,待白馬寺風頭過得兩三日,老衲攜同寶經造訪尊府,那時一同參詳也就是了。”

江天雄淡淡一笑,江瑜卻道:“法王言之欠當,經書是你帶走了,要是一走了之,我們父子去哪兒尋你,若是定要一同探究秘密,不妨經書先交給我爹爹,我們江府有家有業,決計難以逃走,豈非兩全其美。”

利空法王道:“你們父子在洛陽根深蒂固,萬一事後反悔,意圖私吞‘四十二章經’,老衲雖然不甘,卻是無法可想了,這件事本就是見不得光之事,你們更是算準了,我不敢告上官府,讓我吃這個啞巴虧,卻是不公道的很啊。”

江瑜道:“今日我父子二人,對你一個,若非誠心相邀,就是將你擒獲,也不是難事兒,還是依晚輩之意,將經書交了出來吧。”他這番話雖然甚是謙卑,但語意大是威脅,彆說利空法王心中惱怒,連東方未明聽在耳中,也是滿不是味。

利空法王搖頭道:“你們父子雖然了得,老衲確實不是對手,可正麵相鬥不敵,我要逃走,你們卻也攔我不住,一旦為人發覺,我是西域之人,名聲二字隻當是狗屁,可你們父子潛入寶刹,就算你們再能狡辯,勢必也要累計名聲,兩位仔細思量,到底值不值得。”

江天雄冷笑道:“江某在江湖上名聲如何,大師怎會不知,我拿住了你,說一句見義勇為,江湖上的朋友,多半還是信之不疑的,更何況我河洛大俠,精研家傳拳腳功夫,尚且學藝不精,怎會去拿白馬寺的絕學,大師這話不太也危言聳聽了嗎?”

利空法王怒道:“偽君子,假道學。”

江瑜怒道:“番僧無禮,我爹爹好言相勸,偏偏冥頑不靈,可彆怪我父子心狠手辣。”說著便揮拳攻了上去。

東方未明偷目一瞧,見江瑜拳法好生了得,單他一人,已足以與法王相抗,再加一個江天雄,今天這什麼法王,決計討不得好去。

果然利空法王節節敗退,一麵與江瑜纏鬥,一麵還要防備江天雄偷襲,江天雄生怕他趁機撕碎經書,揮掌也夾攻了上去,利空法王頓感不支,可他輕身功夫不俗,邊鬥邊跑,江瑜身輕體健,隻比他遜了半步,江天雄長袍馬褂,加上平時養尊處優,少了輕功上的習練,倒是被遠遠甩在後麵。

東方未明見他們自相爭鬥,知他們雙方均不是好人,都是想要奪白馬寺的玩意兒,本想兩不相助,可利空法王出手毒辣,拚著手中經書碎裂,以此誘惑江瑜上當,江瑜吃虧在臨敵閱曆甚淺,雖然將經書搶回,卻不知中了法王的什麼毒手,竟然跌倒在地。

利空法王眼見良機,也顧不得經書,轉身便逃,江天雄目眥欲裂,解下長袍,係於腰間,從白馬寺側麵圍牆一躍而出,一先一後,竟是相追而去。

東方未明見江瑜疼的死去活來,雖然對他之行徑,心生鄙夷,可江湖同道,如何能袖手旁觀,走上前去給他推拿按摩。

江瑜這一下,隻是被法王彈中了腿上麻筋,其實並未受傷,見到東方未明吃了一驚,說道:“想不到東方兄也來洛陽了,怎的沒先到兄弟府上,反而來了這裡。”

東方未明知道此人精明無比,決計騙不得他,說道:“適才之事,我都瞧得清清楚楚,這經書再如何緊要,終究是白馬寺之物,我也不會說什麼大道理,隻盼你莫要愈陷愈深,跟那番僧一般行徑,豈不是墮了門楣?”

江瑜歎了口氣道:“你說得對,咦,利空法王你……”說著手指後方,臉上更滿是焦急惶恐的神態。

東方未明轉頭一望,卻覺後背被人抵住,反手一架,見是一把匕首,額上冷汗涔涔而下,要不是棋叟前輩的這件背心,自己隻怕當場便要見閻王,怒道:“江瑜,我好言勸你莫墮邪路,你卻暗算於我,簡直比江湖上下三濫還不如。”

江瑜不再答話,揮拳便往東方未明腰間中打來,他右手中一把匕首,也是騰挪竄刺,招數更是精妙無倫,東方未明想不到他家傳拳法,竟然還能有這麼厲害的旁門雜學,鐵棒一時來不及抽出來,便以新學的“九陰龍爪功”應敵。

這“九陰龍爪功”威力果非泛泛,雖然東方未明初學乍練,但威力已是頗為凶悍,江瑜被打得連連後退,手中的匕首已然遞不出去,想要奪門而逃,又恐東方未明發射暗器,隻能儘力周旋,再圖謀劃。

東方未明每鬥一分,於這龍爪手上的功夫,便多一分體會,起初他甚是貪勝,生怕栽在江瑜拳下,隨著數十招拆解下來,反而盼望江瑜能另有奇招,能和自己多鬥片刻才好。

二人這番打鬥,卻驚動了看守的沙彌,江瑜見大事不好,隻能將經書往東方未明懷中一拋,說道:“我聽你的話,經書給你了。”

東方未明吃了一驚,見幾個沙彌走了過來,心中愈添惱怒,畢竟江瑜這招“移禍江東”大是毒辣,東方未明百口莫辯,不過好在三個沙彌雖然愚鈍,卻並未將東方未明也當成是奪書之賊,好言好語將他讓進了大雄寶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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