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得寸進尺(2 / 2)

沈湘芸見他若有所思,說道:“我爹爹的醫術,你總信得過了吧,安心的住在這裡,反正棋叟前輩的屋子也是你們師兄弟造的,他又不在此間,住上一年半載,又有何妨。”

東方未明笑道:“那也不成啊,要是棋叟前輩回來了,定會拉上我,關起門來下棋,那時候就幫不上沈姑娘的忙了。”

沈湘芸“嘿”的一聲冷笑,說道:“你能幫上我什麼忙,不來裹亂就心滿意足了呢。”

神醫見他們雖是相互調笑,卻並無吵架之意,忽然心中一動,自己這個女兒,對誰都不加辭色,如今一十七歲了,再過幾年總是要嫁人的,要是能嫁入逍遙穀,這一世雖不能說大富大貴,但總不會為生計所愁,更不會棲棲惶惶的居無定所。

可轉念一想,東方未明這個小子,看起來雖然篤實厚道,但少年心性,實在不敢說就此而定,萬一將來遇到事情,心性大變,豈不是毀了女兒一生,且不忙決定,瞧瞧這小子品格再說。

更何況楊柳山莊的那一回事兒,雖然無瑕子深信不疑,但楊柳山莊莊主柳若鬆,態度何等刁蠻,神醫都是瞧在眼中,儘管知道東方未明不會胡亂殺人,但難免心中留下了一絲猜忌,思來想去,女兒的終身還是要慎之又慎,因此許婚之事,此刻還說不出口。

東方未明見沈湘芸明著說是自己裹亂,其實嘴角含笑,並無惱怒之意,因此也就不如何驚慌,總之逍遙穀那頭有神醫坐鎮,忘憂穀中,也有前輩們扛著,自己身處其間,幫沈湘芸看病救人,得人愛戴吹捧,倒也怡然自得,唯一放心不下的,隻是師父的身子,但他一個初學醫道的少年人,又能有多少作為。

這一住下來,卻也是不得消停,因之楊柳山莊不知從哪裡探得訊息,得知東方未明在忘憂穀中,裝扮成病患,企圖接近東方未明,即行捕拿。

東方未明雖然整日神不守舍,可他武功被荊棘逼著勤練不輟,比之這些不入流的角色,何止強了數十倍,因此有七八人雖然企圖不良,卻如何能近得他身。

可這麼一來,他們自知對東方未明不能出手,便企圖劫持沈湘芸要挾,東方未明應變再快,也難保切脈之時,反手一勾,沈湘芸便落入彀中。

好在東方未明暗器功夫了得,危急之際,一枚飛蝗石擲出,打中敵人穴道,便輕輕鬆鬆的救下沈湘芸,可既有先例,沈湘芸的麻煩,可就接二連三,層出不窮了。

起初一些小嘍囉還好打發,後來忘憂穀中,來了一個長相清秀的女子,年紀也有三十來歲,裝的有氣沒力,沈湘芸醫者心思,全沒考慮到這麼一個人,竟然武功不俗,沒等切脈便已落入掌握。

沈湘芸雖然武功不值一提,但也不至於一招便被擒住,所差者隻不過是全無防備,心中惱怒無比,偏偏喉頭一涼,半分不敢輕動。

東方未明如意珠出手,那女子好生了得,避開兩枚,伸手抓住一顆,竟然揮手反打了回來,東方未明吃了一驚,側身避開珠子,卻見身後木杆之上,剛好嵌了進去,這份手勁可比自己高的多了。

雖不能說內功高下已有分曉,可這女子絕非等閒之輩,當可斷言,這女子也不囉嗦,開口罵道:“東方未明你這狗賊,害我二哥性命,我柳若水來給他報仇來了。”

東方未明不敢魯莽,說道:“柳姑娘,在下不是殺你兄長之人,真正的凶手是魔教的乾達婆,你如不信,我可…可…可…”他本想說,可以與乾達婆當麵對質,可乾達婆費儘心思嫁禍,又怎會當麵承認,更何況此時去哪裡能找到真凶,要是那麼容易找得到,隻需聯合官府緝拿就是了。

柳若水甚是惱怒,喝道:“姓東方的,你有膽子做,卻沒膽子認,真是枉為男子,廢話少說,你要這妞兒活命,就自廢武功…不,自斷一臂,乖乖的跟姑娘投案。”說著手中的匕首,便刺在沈湘芸喉頭,鮮血立時湧了出來。

東方未明不敢猶豫,隻能拿起身邊的柴刀,沈湘芸大吃一驚,叫道:“東方大哥,這女人是個瘋子,你要是自斷一臂,哪裡還能活命。”

柳若水嘿嘿冷笑,說道:“有那麼便宜嗎?這姓東方的想痛痛快快死,彆做夢了。”

她還沒說完,書生一記飛扇擲出,正好打在柳若水後心,這一下偷襲得手,東方未明頓時大喜,忙將沈湘芸救了下來,見她喉頭傷勢流血雖多,其實隻是劃破肌膚,隨手取過一張手帕,將傷口緊緊按住。

沈湘芸被嚇得花容失色,但她身為醫者,處事倒是冷靜的多,處理傷口更是麻利之極,從懷中取出玉靈散,登時血流立止。

這番風波,全靠書生見機極快,三人都是驚得一身冷汗,可柳若水如何處置,倒是極大麻煩,要是立威嚇人,令楊柳山莊再也不敢放肆,索性一掌斃了這個居心不良的女子,管保柳若鬆立即便會退去,可如此一來,仇怨越結越深,假怨成了真仇,實非良策。

最後還是東方未明拿了主意,親自替柳若水解開穴道,溫言道:“柳姑娘,在下逍遙穀東方未明,並非是殺害尊兄的凶手,這句話或許你此刻難信,但請你好好想想,你傷了我的朋友,又糾集了這許多不倫不類的家夥,對逍遙穀圍追堵截,我尚且一忍再忍,你哥哥與我素不相識,又是毫無怨仇,我乾嘛非要殺了他。”

柳若水恨恨的道:“你彆貓哭耗子假慈悲,我大哥三哥都在左近,楊柳山莊傾巢而出,諒你也不敢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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