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中人,人人都是劍拔弩張,隻東方未明一人,能夠稍稍分心,那是任劍南替他遮擋了破綻,東方未明急道:“西門兄,這些人都是魔教中人,還請過來相助一臂之力。”他畢竟與天劍門並無交情,若是使喚於他在,隻怕西門峰反而相助敵人。
西門峰白眼一翻,“哼”了一聲道:“我跟你有交情嗎?”瞥眼見江瑜被迫的連連後退,這一下他可就急了,飛步上前,一記“飛沙走石”,便刺那黑衣人一劍。
江瑜笑道:“西門大哥,你終於來了。”
西門峰道:“賢弟,你受傷沒有?看大哥給你找場子。”
江瑜道:“西門大哥莫要輕敵,這人武功怪異,咱們哥倆聯手跟他玩玩,就當他是兩年前的野豬好了。”
西門峰道:“嘿嘿,那賢弟你就瞧好吧。”
東方未明聽得二人言語,心中微微一定,知道西門峰與江瑜交情不淺,看來今日他是以江瑜的意旨為依規,暫不會跟夏侯非為難了。
江瑜得西門峰相助,掌上壓力陡輕,抽出空瞥眼往四周一望,見青霞子與夏侯城陷入苦戰,武當六俠,連同夏侯非,虛真,正在對付那隗屍怪客,兩者均是一時分不得勝敗,倒是並不要緊,隻東方未明和任劍南被逼的連連後退,全無招架之力。
唐冠南卻是鬥的興發,身上的暗器竟似乎永無止歇一般,江瑜瞧他麵色陰狠,厲聲喝道:“姓唐的,你今日相助魔教,是要連唐門也一並葬送了嗎?你自己不要名聲,連你爹辛辛苦苦創下的基業也不要了嗎?”
江瑜的幾句言語,句句說到唐冠南心坎裡,唐冠南自知禍越闖越大,這青城觀禮之邀,是他爹唐飛應承下來,確有相助紫陽子之意,但卻不知紫陽子勾結魔教,後來莫名其妙地被方雲華一夥製住,得人解脫,隻是一時激憤,其實並無與天龍教聯手之意,因此聽江瑜厲聲之語,不由得惕然心驚,手中的暗器漸漸緩了下來,囁嚅道:“我……”
唐冠南知道父親與青城派的紫陽子交情不淺,後來陰差陽錯,與鑄劍山莊和逍遙穀都已結下梁子,生怕他們秋後算賬,不由得甚是躊躇,更怕那什麼魔教護法,找人頂缸,來個移花接木,那時唐門想要活命,更是休想啊,休想。
江瑜道:“唐兄上得山來,想來是水土不服,這才不分敵我的亂鬥一場,這樣吧,你即刻住手罷鬥,這件事就算揭過,由我替你向逍遙穀,鑄劍山莊求個情,請他們莫要介意今日之事,你信不信得過我。”
唐冠南作揖道:“江兄肯調停此事,那是再好也沒有了,唐某隻是上山觀禮,莫名其妙的牽扯進了是非,早就有心罷手,任兄,東方兄,請恕唐某適才無禮。”
任劍南“哼”了一聲,東方未明也是心中有氣,但他深知眼下不是置氣之時,示意任劍南快去幫忙對付隗屍,憑他手中白晶劍,正是對付這歪魔邪道的利器。
荊棘與紫陽子的劇鬥,卻又更為慘烈,他二人都是以快打快,一刀兩劍在空中,密如連珠的連響,若是不見他二人相鬥,竟似乎是什麼古怪的樂器一般跳動。
紫陽子畢竟修習時日較久,加之人又狡詐,百餘招後,連連使用詭計,便漸漸扳回平局,荊棘竟連半分好處也沒占到,不由得甚是焦躁,他心中一急,兩般兵器更見散亂,但高手過招,隻爭毫厘之差,荊棘從勝勢,轉為旗鼓相當,又從勢均力敵,變成手忙腳亂,相差也隻一線,荊棘意圖重掌上風,固然並不容易,紫陽子想要將他,輕而易舉的拾掇下來,也是極難辦到。
忽然荊棘一聲大喝,身子躍在半空,刀劍一起猛斫下來,東方未明看在眼中,急在心中,荊棘的這一招,並非師父無瑕子所傳,乃是他自己領悟而得,取了個奇怪的名字叫做“刀劍嘯”,意思是說,他這一下乃是先聲奪人,以一聲大喝,讓對手神不守舍,再一躍而上,猛砍硬砸下來,自稱威力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