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未明問道:“那我呢,是否有朝一日也能角逐這‘天下第一’的寶座。”
徐子義道:“當然,觀兄相貌絕非池中之物,將來飛黃騰達,指日可待。”
穀月軒忽然想起一事,忙站了起來,從懷中摸了一塊碎銀子說道:“實在慚愧,在下忽然想起一事,趕著去處置,下次有暇再與兩位探討,就此彆過。”見東方未明似乎還有話沒說完,便補充道:“倘若兄台並無他事,且願意與在下相交,且請五日之後的未時,在酒館一會。”
東方未明說道:“好,我定恭候穀兄大駕,那時…”他話還沒說完,穀月軒的身影,已經瞧不見了,不由得歎了口氣道:“這位穀大哥真是厲害,難怪年紀輕輕就闖出這麼大的萬兒來呢。”
這茶館老板也非貪錢之人,穀月軒丟下的銀兩足足有七錢來重,而這一壺清茶最多用不上一錢銀子,餘下的六錢卻都找了給東方未明。
東方未明拿著銀子,心中滿不是味兒,畢竟與穀月軒還屬初識,人家手筆如此之大,不願為他看輕,便將銀子捏了一捏,心道五天之後,在酒館重會,那時再好好的請他喝上一頓小酒,總也抵得過一壺清茶的人情,當即便走出了茶館。
洛陽城人傑地靈,乃是十三朝古都,繁華自是一等一的,東方未明出身偏遠,看哪裡都透著新奇,連路邊賣的玩意,也都覺得新鮮。
但他暗暗立誓,想要請穀月軒喝壺好酒,這六錢銀子卻是不夠,首要之事,便是要去掙錢。
掙錢二字說來容易,做起來卻是極難,東方未明並無一技之長,做買賣拉不下臉,看字畫全無眼力,跑腿兒道路不熟,雖不至於一無是處,卻是誰也不肯用他。
常言道富貴險中求,東方未明第一個想到的竟然是賭,好在他並不魯莽著急下注,而是一直蹲在一旁觀看,見他們玩的甚是簡單,三個骰子猜大小,十點以上為大,九點以下為小,對麵的人長相雖然凶惡,但卻垂頭喪氣的,不用靠前去瞧,便知他是一輸再輸。
可說來奇怪,莊家似乎或有意或無意的,在朝東首的一個人使眼色,而那人卻並不靠前,本來全無乾係,但東方未明用心細瞧,還真被他瞧出了若乾端倪。
那東首之人雖事不關己,但手中卻總是變化姿勢,一會兒伸出兩指,一會兒拇指扣住無名指,這些記號說不出哪裡不對,但肯定事出有因,東方未明少年心性,也不管人家開設賭場,是否人多勢眾,當即對那對賭之人說道:“喂,你還賭什麼賭,人家設局出老千,你是賭一百次,輸一百次。”
那莊家吃了一驚,沒料到竟被東方未明,這個毛頭小子叫破了,上下打量這個十六七歲的小子,說不出有什麼特異,可他開設賭場,如此狂妄大膽之人,實在少有,還真摸不清東方未明的路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