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學,使用之學,這個名字好多了。”承輝帝坐在椅子上,看著麵前低頭等候的李亨。
老三比老二招人喜歡的地方,就是他定期彙報工作,無論在哪個崗位上都一樣。
相比之下,老二顯得更有主見,即便竭力隱藏,也沒能逃脫承輝帝的法眼,看出他更喜歡自己做主的感覺。
可惜,老二在皇家中央銀行時,乾的並不怎麼樣。儘管如此,承輝帝還是願意給他機會。
怎麼說呢,如果老二懂得隱忍和偽裝,更像沒有登基之前的承輝帝。
“老三,你想摻和進去?”承輝帝的問題不好回答,李亨明顯的猶豫了一下。
承輝帝也不著急,笑眯眯的看著李亨,他心中的繼承人,應該是個有主見的人,這樣就不會被臣子們的忽悠左右了。
李元就很有主見,但卻也有輕信身邊人的毛病,導致他連連出錯,希望他今後能改掉輕信的毛病。
承輝帝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偏心,但李亨明顯的感受到了,他猶豫的原因也很簡單,皇子結交大臣會不會犯忌諱。
最終李亨也沒能擺脫心裡的堅定,用力的點點頭:“賈璉是個能臣,他想做的事情一定能做成,兒臣想跟著他後麵學點本事。”
承輝帝其實挺費解的,賈璉這種連上班都不願意正經乾活的人,怎麼就同時得到了父子二人的青睞。你看李元,就很不待見賈璉。
到了什麼程度呢?在宮裡見過幾次,頂多互相打招呼,從不交談。
“想做就去做吧!”承輝帝的笑容說明還算滿意,彆看現在李亨成熟很多,做事很有章法,但皇帝內心深處還是那個縱馬呼嘯的老三。
可見偏見一旦形成,很難改變。
“謝父皇!容兒臣與賈璉商定後,再報於父皇麵前。”李亨發自內心的感謝,因為覺得這個事情對他來說很重要。
賈家族學,一群學生正在打鬨,賈代儒進來後,稍稍收斂。開始今天的講課後,台下的學生們各乾各的,有的在睡覺,有的在桌子下互相打鬨,有的交頭接耳說悄悄話,反正沒一個認真上課的。
作為族學的先生,賈代儒已經習慣了這種場麵,按照正常的節奏,照本宣科。
年齡大小不一的學生在一個課堂裡上課,因為學習進度不一樣,每天上課也分兩部分,啟蒙和正常的按進度教學。
上午教一個時辰,前半個時辰教百家姓,屬於蒙學,大一點的孩子理論上也該溫故而知新,實際上則是各玩各的。
賈璉和賈蓉彙合後,一起來到族學時,賈代儒正在給姑且稱作大班的孩子上課。
啟蒙班的孩子在院子內玩耍,兩人的出現讓孩子們紛紛安靜了下來,見兩人徑直過去,又開始玩鬨在一處。
賈璉對身邊的賈蓉道:“年幼的孩子,應該單獨成一個班,先生不夠就去請。讓賈代儒啟蒙。”
賈蓉點頭表示記下,兩人繼續往前,站在後門往裡看,台上賈代儒正在講課文,《兩小兒辯日》。
台下各種小動作,賈代儒似乎並不關心,就算發現了,也就是微微皺眉。
照本宣科結束後,賈代儒點名:“金榮,起來把課文讀一遍。”
金榮站起來,讀的磕磕絆絆,好幾次撓頭停頓,賈代儒也不說話,隻是冷冷的看著他。
等他讀完了,開口道:“讀錯了十處,上來吃十下板子。”
金榮起身上前,乖乖的伸出手,賈代儒用板子狠狠的打了十下才讓他回去,卻不肯沒有指出他哪裡讀的錯了。
隻是說:“下回上課,專心一點。”
寶玉坐在後排,正在跟身邊一個麵相清秀的同學小聲說話,賈璉猜他應該是秦鐘。
這族學裡沒有了薛蟠這根攪屎棍,今天倒是沒打起來。原著裡的薛蟠,還真就是一根攪屎棍。來賈家族學,是奔著“香憐”“玉愛”來的。
話說賈代儒抬眼看見賈璉與賈蓉來了,留下一個對子上聯,交代賈瑞維持課堂紀律便起身來迎。
眾學生才發現賈璉和賈瑞來了,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沒人再敢打鬨。
賈代儒請兩人到隔壁院子裡說話,三人離開後,課堂內頓時沒了紀律。
先是“玉愛”找秦鐘說話,兩人說的興起,秦鐘直接上手去摟“玉愛”的腰。金榮在一旁見了很是不快,外地人來賈家族學搶他心頭好。
寶玉這會正在發呆,隻因看見了賈璉,他現在就想溜走,免得等下回頭又撞見了。
自打賈政離開後,賈寶玉頭上便沒了緊箍咒,日子過的好不快活。上族學也是看心情,今天能來是因為秦鐘要來,他特意陪著。
嗯,最近這倆經常睡一起,身邊的丫鬟都不香了。
秦鐘與“玉愛”說的開心,假裝相約一道如廁,起身出門。
賈瑞見了趕緊叫住:“你們去哪,先生回來前不許亂跑。”
秦鐘沒有說話,畢竟是外人,玉愛卻不給麵子的反擊:“如廁也要管,拉屎你來幫忙擦屁股麼?”
喚作“香憐”的同學也喜歡秦鐘的樣子,開口嘲諷:“擦了還要洗呢。”
(ps:香憐、玉愛,在文中為諢號,兩人生的男生女相。)
秦鐘沒來之前,賈瑞在香憐玉愛跟前,說話還是有作用的,平時也沒少欺負兩人,如今秦鐘來了,還有寶玉做靠山,兩人自然要反的。
賈瑞被說的急了,衝上來要打香憐,口中罵:“不守規矩的小蹄子,看我……。”
途徑金榮跟前,這廝記恨賈代儒的板子,伸腿絆了一下,賈瑞衝的急,被絆了個惡狗搶屎,直接撲到寶玉身上,給寶玉帶翻了。
寶玉後腦撞在牆上,疼的眼淚下來了,邊上的秦鐘見了,頓時急的上前來問:“寶玉,你怎麼了?不要緊吧!”
寶玉搖搖頭,有點暈乎。秦鐘沒怪賈瑞,倒是指著金榮道:“都是你,害的寶玉撞了腦袋,等我向先生告你。”
金榮恨秦鐘奪走香憐玉愛的注意力不是一天兩天了,自然不肯示弱:“你那狗眼看到我作甚了?”
族學內不滿秦鐘的可不止金榮一個,還有他的朋友,見兩人對峙,在一旁抄起一個硯台砸秦鐘。
玉愛在一旁拉了秦鐘一把,躲開硯台襲擊,硯台落在寶玉麵前,賈瑞已經爬起來,硯台落在桌子上,墨汁飛灑寶玉身上臉上,好好的衣服汙了。
正好茗煙進來,看的清楚寶玉後麵鼓個包,頓時氣急敗壞,喊了一嗓子:“二爺被人打了!”隨即撲上去,伸手抓金榮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