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甚至糊口都做不到,大梁按照人口賦稅,富人和窮人的稅幾乎差不多,這讓很多窮人都喘不過氣來。
所以種地根本不掙錢,甚至會餓死,一個小村莊出了一個木匠,已經算不錯的職業了。
“陳岩,不要再考慮了,二牛這孩子我們看著長大的,從小就腳踏實地的,實在,而且掙的多,韻兒嫁給他才是最好的選擇。”
陳美芝一個勁的煽著風。
陳岩陳慧對視一眼,兩人皆是搖了搖頭。
陳岩道:“姐,韻兒已經嫁人了,這和離再嫁傳出去不是讓人笑話嗎?”
陳慧道:“自古隻有夫君休妻,哪裡有讓韻兒休了秦塵的道理?秦塵在縣裡是上門女婿,地位低被人休了也就罷了,可是在我們村,我們可待他不薄,韻兒是他娶過去的,他們也分家了,在村裡住下了,他可不再是上門女婿。”
陳岩道:“姐,秦塵雖然老是想著跑,可是從來沒做過傷害村裡的事,他是讀書人,不可低估前途,且他一個大男人已經被女人休過,如果我們再做出這種事來,這孩子該怎麼活啊?”
“姐夫說,帶我吃肉,應該是個好人。”陳鐵認真的分析。
“你們一家子怎麼就這麼傻?”陳美芝說著,瞥了一眼陳二牛。
陳二牛懂事的走出門,很快,拿著一隻老母雞回來:“韻兒爹娘,還有小弟,這是我買的老母雞,你們也該補補身子了。”
“你這孩子,來就來了,還帶東西,一隻老母雞可得要不少錢,這禮物太貴重,我們不能要。”陳岩搖頭擺手。
“確實很貴,要五十文錢,不過這些我還承擔的起,我每個月給人打桌子椅子,可以掙到兩百文,我保證,隻要韻兒嫁給我,我每個月都可以讓她吃一次雞。”陳二牛說著,目光偷偷看了一眼陳韻兒,看著那絕美的麵容,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我不吃,我隻要跟夫君在一起,二牛哥,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東西你帶回去吧,就算是吃糠咽菜,我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好。”陳韻兒堅定著小臉。
陳慧深吸一口氣:“五十文,就這麼花了,這可是可以買一石白米的錢,夠我們一家吃很久了,可是……”
說著,又望了一眼老母雞,這年代,一隻老母雞太誘惑人了。
但她強忍著誘惑,咬牙道:“可是我還是比較在乎韻兒自己的感受,這種事強求不來。”
陳美芝怒道:“你們就是不知好歹,我好心好意為你們,你們是油鹽不進,好,既然如此,我們就親姐弟明算賬,你們為了給韻兒蓋房子,除了家裡的錢都拿了出來,還跟我借了三十文,還錢吧,現在我就要。”
陳韻兒聽後急了:“姑姑,那錢是我借的,你肯借我也是為了利息,我答應你一年後還你四十文的,白紙黑字,你怎麼可以現在就要?”
“那我不管,今天要麼你嫁給二牛,要麼就還錢,當初借錢幫你是看你嫁了一個縣裡的讀書人,以為秦塵有點用,以後富貴不愁,現在看來,他除了逃跑什麼都不會,遠不如二牛可靠。”
陳美芝叉著腰:“不嫁又不還錢,我就去報官!”
“姐,你這不是有意為難我們嗎?我們是親姐弟,我還會少你一文錢嗎?家裡就靠韻兒一人做活,你得給她點時間存錢,這錢一年後一定會給你的,這是你當初說好的,不然我們也沒這個自信借錢。”陳岩苦聲道。
陳美芝冷笑道:“存錢?韻兒這丫頭就是傻子,存什麼錢?你們一家子都等著吃飯,除了飯錢,她一個月能存幾文錢就不錯了,這點錢還都給了秦塵那個廢物,讓他做跑路費,幫他回縣裡。”
什麼?
此言一出,陳岩陳慧都愣住了,憤怒的看著陳韻兒。
“爹,娘,夫君沒有跑,他是要賺錢,需要本錢,我就把僅剩的十文錢都給他了,他真的沒有跑。”陳韻兒急著解釋,小臉一陣蒼白。
“好啊,那他掙的錢呢?在哪裡?”陳美芝不屑著臉。
“韻兒,咱們養活秦塵,給他時間慢慢走上正途是對的,畢竟他剛剛才被人和離,還是頹廢中,應該多給點時間讓他緩過來,可是你把存的錢都給他,我們一年後拿什麼還你姑姑?”陳岩皺眉道。
陳韻兒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錢她給了,她就是不忍心看到秦塵每天都想著逃跑又跑不掉的可憐樣子:“對不起,我錯了,我一定好好存錢,早點還姑姑。”
“晚了!今天還不了錢,你就得嫁!不然我報官,讓你們一家子都被關起來!”陳美芝冷笑道。
這時,一道戲謔的聲音傳了過來:“就三十文而已,還你就是了,我娘子就這麼不值錢?三十文就讓她改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