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2 / 2)

趙京鈺神色淡泊:“父親不讓看書,便隻能看些賬本打發時間。”

許清如點頭:……她知曉了。

她唇邊的笑容收斂。

趙京鈺道:“父親說的有道理,左右我已與科舉無緣,讀聖賢書的確浪費時間,看看賬本熟悉熟悉許家產業,將來幫著夫人打理家業才是正道。”

她麵色難看幾分。

許老爺可真是不遺餘力作死,賬本這東西是能隨意給外人看的麼?何況這個外人恐怕早已對他們許家恨之入骨。真不怕他從銀錢支出中找到許家與官府勾結的罪證?

趙京鈺見她麵色似有疑慮,索性道:“若是不方便,往後我也可以找些彆的打發時間,聽說夫人不善女紅,我倒是有些興趣,不若就跟府裡的繡娘學學,將來好親手為夫人做些衣裳帕子。”

前半句語氣倒還算正常,後半句卻是帶了些自嘲的味道。

堂堂舉人,卻入贅商賈,且主動提出學習女紅?

許清如心底五味雜陳,瞧著趙舉人語不驚人死不休後的淡定模樣,少頃,冷著聲道:“原來你是個這般沒出息的,我若婚前便知你這般,定然也瞧不上你,不會把你‘娶’進府來。”

她刻意加重了那個‘娶’字,然後眼見著趙京鈺淡然的俊秀臉龐微變臉色,繼續嘲道:“我卻不記得是哪位文豪大儒說過讀聖賢書便是為了入仕做官,隻記得人人都道:學以致用,學以修身。”

趙京鈺已恢複了一如既往的平靜,他問:“學習理賬,不也是學以致用麼?”

許清如把手裡的賬本合上,往身後一丟:“但你卻不適合,你不適合做滿身銅臭的商人,隻適合讀聖賢書!”

趙京鈺抬眸,第一次正眼打量這位許家小姐,見她目光真摯,話語堅定,帶著讓人信服的味道。

他動了動唇,吐出話語:“還是學理賬更實在些。”

許清如牙根有些酸,心想這人看著高大挺拔,卻著實是太能裝了些!

她索性懶得繼續爭辯,拉著他往屋外走,“你怎知學理賬更實在,萬一以後還能科舉,這般浪費光陰豈不是虧大發了?”

此話一出,身後男子停住腳步。

許清如轉頭看他:“再不去書鋪就要打烊了,等將書買回來,你再自個兒選間喜歡的空屋子,修整一番當你的書房。”

許清如知道他注意到自己的提示,停下腳步是想聽她解釋,但有些事情她自己也隻是瞎猜,且仔細想了想就發現邏輯不大行的通,若真如她猜測趙京鈺並沒被她爹剝奪科舉權利,那蓋了章的婚書說不過去。

畢竟本朝律法明確規定,贅婿不能入仕。

趙京鈺既然已經入贅許家,且連婚書都已經拿到手了,不能參加科舉是板上釘釘的事!

她自個兒都不知道為何會將這些沒影兒的事兒說出來,可能是惻隱之心作祟吧?

趙京鈺自然也沒追問,因為依照他對許家的了解,覺得她這麼說很可能是試探而已,試探他是不是還存著參與科舉的心思。

許清如點了兩個小廝陪著去書鋪搬書。

書鋪掌櫃的正要關門,見著她來,笑的眼睛迷城一條縫,對這位出手闊綽的許家小姐那是殷勤的就差喊親娘了。

但等他看到許大小姐身後的跟著的男子時,麵色一僵。

這男子身材□□,臉龐俊逸劍眉星目,行動間帶著讀書人特有的儒雅斯文,麵色卻是淡入清水。

這便是湯水縣的文曲星,近幾年來唯一考中舉人的趙舉人——趙京鈺了。

掌櫃是見過趙京鈺的,因為對方以往經常會來鋪子買些筆墨回去,算是掌櫃的老主顧,以前他見到這個衣衫半舊打著補丁的年輕人上門,因為對方往往買的東西都不多,所以不怎麼在意,隻當個尋常顧客。

直到湯水縣出了個趙舉人。

自打趙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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