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聲音,我們回頭一看,站在身後的是一位六十多歲的小老頭,穿著一身運動服,慈眉善目的,中等個,有點瘦,頭發花白,下巴上留了一小撮胡子,看起來挺乾練的。
他說的白臉神,我倒是知道啥意思,意思就是跳的假神,也就是人裝的,其實沒有神上身。
老於顯然也懂,笑著說:“這位老哥,他們跳的都是假神呀?”
這小老頭搖搖頭:“你小點聲,一會人家聽見了揍你。”
陳象說:“這咋還帶揍人的呢,我們這一路上來,看到不少這樣的,難道全都是您說的白臉神?”
小老頭衝我們招招手,示意我們出來,等我們走到路邊,他指著裡麵說:“都說了讓你們小點聲,這幫人倒也不能說全是假的,但裡麵有不少濫竽充數的,很多都是團隊,表演性質比較多。”
朱大哥納悶問道:“你要說南方遊神,表演性質居多,這個正常,人家本來就是演出,但是這些跳大神的也是表演?我看著一個個蹦的挺熱鬨啊,唱的也都挺好聽。”
小老頭搖搖頭:“唉,唱是真唱,跳是假跳。當然了,裡麵也有真上身的,但也有一些沒上身的,又不好意思承認,乾脆就跟著一起跳,主打一個湊熱鬨。”
沈星笑道:“是的,這些東西真真假假,本就無法鑒彆,但那些人在那裡用手捋燒紅的鎖鏈,這是為何?”
小老頭哼了一聲:“為了顯道唄,這樣才能收斂更多的信眾,名利雙收嘛。但實際上,這些人的手上都有貓膩。”
我趕忙問道:“也就是說,他們都有一些法門,不會這麼傻乎乎的直接用手真捋?”
小老頭說:“用手真捋的也有,但那是過去,除了道行之外,也要掌握一些技巧和方法。不過嘛,現在的這些人,大部分都是技巧和方法。”
陳象問:“是啥技巧和方法啊?”
小老頭瞪了他一眼:“那就不能說了,我不能砸人家飯碗啊,而且這玩意也不是知道方法就行的,如果告訴你咋整,你敢去捋嗎?”
陳象擺手:“我可不敢,給我多少錢我也不捋。”
其實這個捋紅條,我剛才也特彆觀察了一下,那個人確實是有一定技巧的,捋的時候並沒有真的握上去,而是把手攥成空心,快速的在鎖鏈上捋。
畢竟,這玩意就算再神奇,也不能實打實的用手握著,誰的手都是肉長的啊。
包括吞紅棗,還有用舌頭舔燒紅的鐵鉤,我覺得大概跟民間戲法裡的吞火也有異曲同工之處吧?
總之,這老頭說的應該是對的,肯定要掌握一些技巧和方法,回頭我得問問馬雲峰,看他知不知道,以後讓他練練。
但這個老頭沒有說的太多,應該是不想泄了人家的底,然後指了指前麵不遠處,對我們說:“這地方魚龍混雜,烏煙瘴氣,真修的沒幾個,騙人的有不少,還有一些自己都稀裡糊塗的,也跟著攪合在一起,亂的很。不信,你們自己去聽一聽看一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