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停頓,又再次開口:“我不過染了風寒,可季將軍的毒還是因為我而中的。”
“什麼?”
……
尹侯突然的驚呼,嚇得尹零露立馬坐起來,眼神慌亂瞅著正處於驚愕中的尹侯不知所措。
又聽著他質問的語氣衝自己說道“你說季將軍的毒是因為救你而中的?”
她不明所以,雖然知道她的阿父是因為不知道那毒的來源,而執意要退親。
可現在麵對他這樣的態度,更叫她心中泛起嘀咕。
胡思亂想間,隨意點了兩下頭,當作回應,隨後便見尹父撓頭不安起來。
視線從她身上挪開,又挪回來。
“阿父,你們究竟瞞了我什麼?告訴我好不好。”她惶恐、不安,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可尹父也糾結後怕,驟然間,才明白,為何季宴安要退親。
若說一開始,他是想以退為進,那麼後麵,他完完全全是在為尹零露考慮。
若是這樣,那他更加不能將事實說出,畢竟人家寧願狠心退親都不願意告知。
尹零露看著眼前一會蹙眉,一會歎氣,一會又憐惜望向自己的阿父,愈發不安。
“阿零,季將軍去了禦靈山,國公府便隻留了季老夫人一人,若得空便多去瞧瞧她老人家。
即便退了親,但咱不能不念恩情。”
被一把攬入懷中叮囑,她都要被逼瘋了。
合著自己解釋了也無用,反正他們還是要越過自己決定婚事。
越想越氣,一把推開尹父,扭身轉到另一邊,獨自生著悶氣。
本以為,自己隻要一生氣,阿父就會像從前一樣,過來哄自己,到時候,她再撒撒嬌,定然能夠將事實真相弄個一清二楚。
可結果,進了府,回到房裡都沒等來。
反倒是等來了尹川賦。
……
房門吱呀一聲。
……
正寬衣的尹零露手上動作一頓,扭頭望向門口。
“快,去瞧瞧。”一邊激動說著,眼睛也一直瞟著。
一邊將脫到臂彎的衣衫迅速拉上,胡亂綁好帶子。
直衝床上,將鞋子胡亂甩飛,害得正往門口去的佩鳴又不得不先將鞋子收好。
“小姐慢著跑。”倒是惹得她緊張不已。
然尹零露剛一鑽進被子就立馬進入狀態,翻身生氣。
不多時,聽得一陣相疊的腳步聲。
“小姐,是六公子。”佩鳴先一步走近,低頭探身同她說著。
“什麼?”這消息令她一驚,騰身轉過來。
又在瞥見已經過來的尹川賦時,趕緊回去躺下,保持原樣。
而佩鳴隨後起開,朝尹川賦行禮。
尹川賦一擺手,“行了,你出去吧。”
而後,一眾婢女離去,房中隻剩了尹川賦和她。
她蹙眉等著,可又聽不見任何聲響。
良久的時間,都隻有身後之人一聲接一聲,長長的歎息。
她不明所以。
原本等的是尹父,可來的竟然是尹川賦,來了以後更是一句話都不講。
直令她等得犯困,恨不能將他趕走。
本就情緒不高的她,被他弄得更加鬱悶煩躁。
蹭的坐起身,“阿兄究竟有何事。”
皺眉愁視眼前那欲哭無淚,又對著自己隨意攤在被子上的手不住歎息的尹川賦,竟對自己剛才那不耐煩的話語生出一絲愧疚。
探手而去,搭上他的肩膀,“阿兄,你彆擔心,我的傷沒大礙的。”
手卻被他拿下鬆鬆握住,眼眸也一直在自己的手上提溜轉。
“小妹,聽阿兄一句,在這世上,男的沒一個好東西,與其為了一個男的而鬱鬱寡歡,蹉跎歲月?
還不如寄情天地間,自有你自己的一番遼闊之地在遠處等你。”
這……
這可真叫人語塞,還以為他是在擔心自己的傷勢,可一開口,就直點季宴安。
說出來的話也是她不想聽的,隨即彆過頭,就當他是放屁。
“阿兄,你也是男子,阿父和其他幾位兄長也是男子,這般說話,是也連同你和父兄他們也都算進去了嗎?”憤憤而言。
“那是自然!”
聽此,尹零露猛然回頭,這話可真是她沒有想到的。
本是想回懟他,哪成想,他竟然不惜將自己也罵進去,都要詆毀季晏安。
更是生氣,平日裡看著最是呆愣的六兄,每每隻要遇上自己的事,就總是跟個老母雞似的。
雖他心意是好,可話聽多了,也是令人不爽。
正想反駁,然坐在她對麵的人不給她回話的機會,蹬掉鞋子直接盤腿在床邊而坐。
而他接下來的話,更叫人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