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提步跟上。
身後跟著身負重傷,一點一點往鸞鳴挪的符笙,以及佩鳴。
而秦語瑤正在和舒樂打賭,“我打賭小叔好了以後會挨打。”
“打就打唄,他先動的手,挨打也是自找的。”舒樂說得輕鬆。
望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儘管她麵上裝得很好,可絞著飄帶的手卻暴露了她的緊張。
擔心自己這個弟弟會越來越不受控製。
……
帶著人上到馬車,尹零露想著他這一身衣服實在太血腥,便要為他換一件。
“衣服放哪了。”沒有詢問,隻有質問。
於是就見季晏安大有將功補過的意味,蹲到側邊的櫃子前,翻出一件同樣青色的衣衫。
賠笑放到尹零露腿上。
此刻他的狀態又與剛才截然不同,儼然一副無害小白兔的樣。
“過來坐。”一拍身旁,“你身上的衣服臟了,待會我給你鬆綁,自己換一下。”
他乖巧點頭,滿目都是她。
麵對這麼聽話的他,尹零露隻當他這是毒性短暫失效,畢竟那會他不就是間歇性發作嗎?
於是沒有多想,等他一坐下,就伸手為他解繩子,因著手上的傷,她的動作很慢。
馬車外所有人都候著,而她還不忘叮囑鸞鳴,“鸞鳴,你們待會就坐我的馬車吧,路途遙遠,季將軍又不能耽誤,咱們得連夜趕路。”
‘季將軍’三字一出,季晏安眸光一滯。
投在尹零露身上的眼神逐漸晦暗不明。
他的腦海裡充斥著周俊磊死前那句話。
……
“要記得我。”
……
終於,她將繩子解開,“好了,快換吧。”說罷下了馬車。
“鸞鳴,把帕子和水袋拿來。”
等她取水的這小段時間,尹零露走到符笙麵前,微仰頭看著他。
見他還捂著胸口,就知剛才季宴安究竟是用了多大力,而他一身血跡,定然不是自己的血,隻是不知他究竟是殺了誰。
“你的傷……帶刺客先回城,查探的事交給於白,然後就養著吧。”
“謝女君。”符笙拱手行禮,“不過您和公爺不回嗎?”
“你……”剛想反駁,又止了嘴。
【其實也蠻好聽的嘛。】
心中想著,憋笑開口:“禦靈山的祝仙師能解宴安的毒,我不想耽擱。”
說罷她實在憋不住,立刻轉身放肆笑,而她這一動作,恰好被符笙看見。
符笙也同樣高興。
那邊鸞鳴已經取來東西,並將帕子打濕擰好,尹零露走過來,從她手上拿過,遞進馬車。
“擦擦。”
裡頭脫個精光的季宴安看到伸進來的手,他喉間吞咽,快速接過。
一刻鐘後,臟了的衣服被他團成球丟出來,而後就是他雀躍的聲音“阿零,我換好了。”
尹零露望著地上的衣服,冷漠一句“燒了。”然後上到馬車。
待坐好之後,將繩子橫扯在他麵前,眼神瞥向他的雙手,示意他把手放過來。
但季宴安這會可沒有那麼聽話,他翻出旁邊的糕點喂進尹零露嘴裡。
“快吃些,一天都沒吃東西了,可不能餓壞我的阿零。”這話說得肉麻。
可他的心意是好的,惦記著尹零露沒有吃飯,更是自己都不吃,光盯著尹零露。
她抬手想接過,卻見他手一退,不給她,還得意洋洋看著她。
下一秒更是將剩下的大半邊全塞進自己嘴裡,當即就收獲一記白眼。
隨後又拿起一塊,喂到尹零露嘴邊。
“小姐,可以出發了嗎?”鸞鳴在外頭問著,
季宴安在裡頭非要她接著吃,可她嘴裡的都還沒吃完,推著他的手,“再等會。”口中含糊不清。
得了她的命令,所有人都等在原地。
而她這才接下季宴安遞過來的糕點,為了防止他把自己剩下的又吃點,尹零露特意咬了很大一口。
不過這一次季宴安沒有再往嘴裡塞,反而笑意盈盈盯著她吃。
但下一塊,尹零露小咬的一口,他就立馬吃掉。
“嘿!你挺會玩呀。”氣得尹零露直接冷嘲他。
然他聽了這句話,卻臉色漲紅,湊近尹零露,使得她隻能往後躲,躲到不能再躲時,季宴安還在靠近,兩顆心都在狂跳。
耳邊是他的低沉的聲音“阿零想怎麼玩都好。”
【我有理由懷疑你在搞顏色。】
心中鄙夷,一把推開他,卻隻推得自己手痛。
“你從哪學來的,以前的你可不會這樣。”
是不會,可誰讓他現在是(梅園進修版)季宴安呢?那自然是懂得多。
“阿零……”溫熱的氣息打在尹零露耳上,惹得她一縮脖子。
那聲音實在太過勾人,她根本受不住。
雙手抵在他的胸前,不禁懷疑,這也是他中毒的症狀,可為什麼一下那麼暴力,一下又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