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兩情相悅,又為什麼不同意呢?
蹙眉沉思著。
她這模樣,讓舒樂以為她知道內情,當即便問她,“你知道原因?是什麼?說來聽聽。”
見舒樂這麼好奇,秦語瑤也的確是想到了些事,不過她卻沒有打算告訴舒樂,
“沒什麼,就是想不通,為何不答應。”
一來這件事關乎她們幾個人的真實身份。
二來就是她自己都還有問題沒有和尹零露問清楚,比如梅園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而她們所討論的兩人,自上到馬車,季宴安就安分守己坐在側邊,將寬敞的軟榻留給尹零露。
“我覺得剛才撞我的人有問題,他如果為財,當時就不應該扯我的手。”邊說還邊微舉起自己的手。
然而話入耳,季宴安隻聽到了後半句,蹭的一下竄到尹零露麵前,把她舉起的手腕抓住,放在手心仔細查看。
嚇得尹零露往後一仰,反手撐在軟榻之上。
“他抓了你哪?”語氣急躁。
又從軟榻旁的矮櫃的抽屜中拿出一塊帕子,為尹零露擦拭手心手背及手腕,更是將袖子推開,能擦到的地方都要擦。
尹零露見他將袖子越推越高,忙抽回手,“好了,不用擦了。”
惴惴不安的眸光瞅向尹零露,讓她對他的行為一頭霧水,萬萬沒想到他的醋意這麼大。
自己隻不過是被扯了下手臂,他反應就這麼大。
“我剛說的你有聽嗎?”
“聽了,阿零贈我的冰糕十分可口,我跟喜歡。”
說罷彎腰靠向尹零露,手也往她胳膊上探,又想像上次一樣靠到她肩上。
本想拒絕,但奈何他那可憐兮兮的樣子,尹零露又心軟,便坐直身子,由他靠著自己。
【他今天怎麼這麼黏,彆是個有極強占有欲的哦,隔著衣服被扯一下都要擦乾淨。
難道是我之前說的話太難聽?可是我也沒說什麼啊。】
心中胡亂想著,總覺得奇怪。
“宴安,我覺得剛才撞我的人像是有意為之,也絕不是那位大爺說的,貪財而已。”
季宴安隻顧著蹭在她脖間,貪婪吸取著她身上一絲一分的氣息。
隻要想起她昨天的疏遠,心中就如同堵了巨石,壓得人喘不過氣。
弱弱出聲:“大爺不是說他是個慣犯,專偷富貴人家嗎?待韻鳴把人抓回來,我必定按律處置。”
感受著耳側越靠越近的呼吸,尹零露將人扶起。
便見他炙熱的眸子盯著自己。
“我昨天在淮清王府說的,不想見你,你是不是全都聽到了。”
眼裡心裡隻有尹零露的他,聽到這句話以後,眸中的癡迷消散,閃躲著,彆過頭去。
“沒……沒有!我根本就……什麼都沒有聽到,阿零想不見……我,那不見就是,一切都由你說了算。”支支吾吾的連個話都說不清楚。
但挽著尹零露的手卻不鬆,垂眸望著十指相扣的手,他心裡美滋滋的,許久又憋出一句。
“但你說了,要早日定親,也要早日成婚。”仰麵瞅向尹零露的眸中如有星光,滿是憧憬與期盼。
“不會再騙我的對不對。”
【再騙!】尹零露心驚,轉念一想,自己曾留過書信,便也放鬆下來。
然而下一秒,就見季宴安又撲進懷中,小聲抱怨著。
“我好不容易說動舅父請旨賜婚,轉眼你就拿唐家小子搪塞我,說什麼你們已經相看過,隻待你點頭就能成婚。”越說越激動。
豆大的淚珠一顆顆掉落下來,尹零露從未見過他這一幕,一時間驚慌失措,雙手又被他占著,就是想幫他擦擦淚水都不行。
唯有出言哄他,“不會的,我不騙你。”
“我沒有想逼你的,我隻是怕我回來你已嫁作他人婦,你若不願嫁我,待我回來,與我說開,不嫁就是,可你為什麼要騙我,要丟下我。”
他說得懇切,又帶有幾分哀求。
一字一言,說的都是前世。
“你走……”
心中愁緒萬千,聽著聽著,就見他口不擇言提起上輩子自己離世的事情,“季宴安!”一聲大吼。
吼住季宴安。
也吼醒馬車外,聽故事的符笙和鸞鳴以及車夫。
兩人盯向車內,靜等後續。
符笙與車夫對此俱是難以置信,才知原來公爺急著回來,真的是因為怕尹七娘子嫁人,也真的是公爺奪人所愛。
鸞鳴卻不然。
就說那日季宴安送尹零露回府,她是親耳聽過兩人相處的,便是今天聽到這些話,也總覺其中一定有誤會。
而馬車之上,季宴安恍然回神,才知自己剛才有多失言。
“過去的事情,不要再提。”尹零露的嚴肅,讓他牢記,重重點頭。
“你不覺得你剛才有點不對勁嗎?”
困惑縈繞心頭,尹零露選擇問出來。
隨著她的提問,季宴安回想著,一陣羞澀,“怪我對阿零情深難以自拔,便話多了些。”
急急說完,盈盈眸光再次傾撒在尹零露身上。
【怪,實在是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