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陰鬱一掃而空。
尹母眸光柔情似水,看著還在尹侯懷中撒嬌的尹零露,心中感慨萬千。
“乖女兒,母親沒白疼你。”
……
“那便隨阿零心意,你想何時便何時,阿父在陛下麵前也算說得上話,大不了脫了這身官服,隻要我的阿零高興就好。”
聽著尹侯的話,尹零露更為感動,緊抱著尹侯不撒手,更是不忘伸出環抱尹侯的手去拉尹母。
三人膩歪著,直到晚膳時候,用過飯後,尹零露又纏了尹母好一會,才回房去。
一回到房間,就叫來鸞鳴。
鸞鳴將房內外所有婢女支走,才放心進到房裡,到時尹零露正在梳理自己及腰的秀發。
“小姐,您找我。”
側目一眼,手拿梳子一動:“是,過來。”
鸞鳴聽話走到尹零露身後,接過她手上的梳子,為她梳理著烏發。
“最近關於桐柏觀的流言你聽了吧。”
鸞鳴手上一頓,又迅速恢複動作。
“是從代郡王府傳出來的,想借這件事情拖公爺下水,並未提及小姐。”
聽了她的解釋,尹零露沉思一會,再次開口:“那季宴安是怎麼個打算?”
鸞鳴如今對於尹零露直呼其名已經習慣,麵對尹零露的詢問,她考慮著該怎麼跟尹零露說。
這件事畢竟是因自己而起,如果不是自己冒失,不做萬全的打算,就敢去報仇,最後連累他血刃而歸。
她心裡頭過意不去。
而之於季宴安的打算,他隻想滿足尹零露的心願,要了周俊磊的狗命。
可是他終歸是周未傳的獨子,皇帝不能不留情麵,而這也正是皇帝糾結的地方。
“周俊磊蓄意謀反,這是鐵打的事實,人證物證俱全,容不得他狡辯,小姐靜候佳音便是,公爺必定不會讓您失望。”
她這話說的,就差直接告訴尹零露‘小女君你放心,公爺一定會幫您報仇,要了周俊磊的狗命的。’
尹零露也是被她的話嚇到,直以為季宴安又想親自動手。
“回去告訴他,這種時候,不要妄動,我不想再連累他。”
或許是情深而急,她沒有過多思考,就以為季宴安是打定了主意的,搶過鸞鳴手上的梳子,起身就推著她往外頭去,全然不顧自己光著的腳。
鸞鳴也被推得困惑,明明自己沒有這個意思,可是怎麼就會被小女君誤會呢?
“小姐莫急,公爺他不會的,這件事已經移交廷尉府,即便公爺想插手,也是不能夠的。”
她沒有說出來的是,季宴安早就已經想好了對策,如果廷尉府查實後,定的罪夠稱他心意,那他自然不與人為難。
但若是他們定的罪不儘人意,可就不能怪他心狠手辣。
而尹零露再聽鸞鳴的解釋,這才放下心來。
涼意從腳心直達全身,一個激靈,她小跑上床。
“哦呦我的腳,這也太冰了吧。”
聲音傳至屋外,聽得外頭的偷聽賊欣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