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匆忙趕回,乃是機密,恕我不能告知。
不過我求娶阿零一事,是我深思熟慮過的,並且我季家為此早已準備多時。
至於外人說的那些,全係他們胡亂猜測,做不得真,便是我與阿零的婚事,早前陛下就已擬定好禦旨,我這麼說,尹五哥你能明白嗎?”
這一聲五哥可給尹川遠叫害羞了,他羞澀彆過頭,抬手往後腦勺摸過去。
“這怎麼好意思,季將軍還是莫要這麼叫我。”
然而季宴安根本沒在意他這句話,反正他也不會聽不會改,聽了也跟沒聽沒區彆。
倒是因為他在尹零露那聽了太多季將軍,現在尹川遠也要這麼喊他,心裡頭更不是滋味,要是彆人喊還則罷了,可尹家人也要這麼喊他就不喜歡。
“叫我長亭吧,季將軍未免太過生疏。”
“不可不可。”尹川聞言立馬向他擺手拒絕,“你二人還未真正定親,我不能這麼不懂規矩。”
季晏安是國公爺,尹家隻是侯爵,尹川遠不敢越界,忙出言推辭,而季晏安卻如穩操勝券般。
“會定的。”
兩人一番談話間,馬車行至沐國公府,尹川遠下去盯著小廝們將給季宴安準備的禮品物件往國公府裡搬,季宴安就順勢跟著隊伍一起進去,尹川遠也緊隨其後。
原本尹川遠就對他要換尹家小廝的衣裳就不解,要不是尹零露攔著,他一準會壞事。
而今日這一趟尹府之行,令季宴安心情極佳,一入府就急忙回頭對尹川遠說著:
“馬場新到了一批好馬,明日我來接阿零去選選,阿兄和嫂嫂們也一起吧,李大人那裡長亭也會下帖,五哥你可莫要推辭。”
尹川遠又是一陣尷尬,他還不適應這個稱呼,聽起來總覺得彆扭,可季宴安是這麼叫習慣了的,脫口而出何其輕鬆。
“可我與四兄明日並未休沐,怕是要掃季…長亭的興致。”
他當即就拒絕,但話剛一出口就被季晏安駁回,“無妨,稍後我會入宮,同陛下說一聲便是。”
如他所言,皇帝很是喜愛這個弟弟,況且他又是嫡親姑母唯一的骨肉,自小對他就多有偏愛。
也隻就一件事,令皇帝不悅。
那時他執意要去軍營曆練,立誓要做個如父親一樣的好將軍,要不是他還為此還鬨了三四日絕食,皇帝也絕不可能答應他。
偏他性子是個執拗的,誰說了都不聽,一眾長輩裡沒幾個管得住他的。
往年他總是不喜相看合適的小娘子,這次忽地來求他賜婚,欣喜之餘也很是擔憂。
擔心他這樣急匆匆的可是另有隱情,這麼思索著,季宴安就進了宮來。
“陛下,季將軍來了。”
一勾手,蘇內官便就去請季晏安進來。
而他剛一進來就道謝,“臣弟深謝皇兄,讓我能有機會了卻心願。”
“這話多見外,隻是往後你可莫要再這般衝動,也給朕省點事才好。”
季宴安安靜站著,沒有下文,皇帝一抬眸,便知他肯定又是有事求自己,頓時頭疼。
“你莫不是讓朕再給你下道旨意,讓你好儘快完婚吧。”
皇帝是真怕,他為數不多的衝動,一半之多都是為的尹零露,皇帝正是因為知道,也很清楚這個弟弟乾得出來這種事,所以對他愈發擔憂。
偏生季宴安還要衝著皇帝眯眼笑,一臉的‘皇兄你猜我會不會再給你一個大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