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生,一切都發展得太快,反而躲過了這一劫。
於白卻越看越困惑,先前隻知王武將自己的庶女送去給代郡王世子為妾。
前不久又得知這一切都是因數年前王老夫人的壽宴上,代郡王世子遇見了這位小娘子,心生愛慕,才逼迫王家,不得不把人送到府上。
雖然早前已經知道周俊磊於房事上好折磨人,但那時候她才多大啊,周俊磊竟然喪心病狂到這等地步,連小小幼童都不放過。
而今這小娘子又說自己不是王家庶女,一番探查下來,光是這年紀就對不上。
探子來報,她不過十四五歲的小娘子,所以怎會是外人口中,那兩年前就已及笄,被送去郡王府的王家庶女。
“公爺,這和咱先前得知的消息有所出入呀!她若不是王大人的庶女,又能是何人。”
於白就是想看季晏安手裡的後半張,重要消息都在那張紙上,他看不到,就隻能瞎猜。
“探子深查,得到的消息是代郡王世子看上了王玲玲,而先前傳言他於王老夫人壽宴上,打殺過一名婢女。
現在她說她不是王家女,看來王家和郡王府秘密很大。”
於白短暫停頓,期待著主子趕緊把那紙團丟出來,自己好撿來看看。
季宴安察覺到他的想法,瞪他一眼,他這才回神深思著密報上的事。
“如今王鈴鈴明說他欲行不軌,幸得兄長相救,最後卻還是被逼送到郡王府,這明麵上算是有仇,飯背地裡卻狼狽為奸,真是好笑至極,要不再去查?”
於白眉頭緊鎖,總覺得有問題。
這種借口根本就經不起推敲,周俊磊再膽大妄為,既然看上人家姑娘,那等日子到後納進門就是,何必硬逼呢?
想著想著,他突然腦洞大開,頓時一悟。
“這些都是障眼法,王大人送庶女入府隻是為了捆綁住代郡王府,以防日後代郡王世子翻臉不認人,一個庶女怎麼都要比打殺一個婢女更為穩妥。”
季晏安冷哼一聲,這其中緣由他可沒打算告訴任何人,既然於白覺得王武這是想留個把柄,那就讓他這麼認為著也好。
“你言之有理,但他周俊磊想要的…這輩子!下輩子!都不可能得到!”
盛怒之下,語氣都富含殺意,嚇得於白心中一驚。
沒有人比季晏安更清楚周俊磊想要什麼,王武也算是個有良心的,知道這件事瞞不住,就想了這種法子敷衍周俊磊。
而若不是他又帶回那舞娘,隻怕代郡王真會遂他的願。
“令他好生看顧這位小娘子,再將此事消抹乾淨,從今日起,她隻是王家庶女王鈴鈴。”
“是。”
於白不敢多問,季晏安現在戾氣太重,多說提一個字都會引火上身,再好奇,也還是先辦正事要緊。
【這件事實在奇怪。】
心中這麼想著,臨走時還費解地搖搖頭。
日漸炎熱,隻在外麵待了這麼一會,季晏安額間就有了些細小汗珠,但他毫不在意。
一人忍受烈日炎炎,另一人已經在準備第二日要用的魚竿。
舒樂好玩,早早就定了蹴鞠會後去釣魚,還打算和尹零露比比,看誰釣的魚多。
於是尹零露今日就在家中纏著六哥給自己做魚竿,尹川賦一麵理著魚線,一麵叫苦。
“好妹妹,便讓阿兄歇歇吧,昨夜父親罰我抄了一晚上的書,現下困得緊,左不過明日才去,阿兄午後再為你做好不好?”
尹零露一聽就不樂意,端坐在他對麵,死死盯著他,不準他偷懶。
“不好,魚竿要好好準備,明日我才能贏得了樂億阿姊,阿兄你手藝最好,隻有你做的我才放心。”
尹川賦叫苦也不得妹妹心疼,隻能耷拉著臉,給尹零露做那魚竿。
“小六,阿零。”
門外傳來尹雪露歡快的聲音,下一秒,人就出現在房門口,氣喘籲籲,像是跑過來的。
尹零露為她倒水,喊著她過來坐。
“阿姊快先坐下喝杯水。”
“不了不了。”尹雪露擺手。“今日咱家有大喜事,五嫂要給咱添小侄了。”
一直不曾抬頭的尹川賦聽見這話後,才打起精神,尹零露也是高興,隨即就要去看看。
“真的?”
“大夫還未走遠。”
“那我們快去看嫂嫂。”
說著就往外走去,尹川賦也想去看看:“等等我呀!”
他剛起身,話才說完,尹零露就從門口探頭。
“阿兄為我做魚竿就成,我會替你轉達賀喜的。”
“妹妹!”
尹川賦幽怨得像個小媳婦,又無奈又不甘心,可這是自己的親妹妹呀!隻得聽話地坐回去處理著魚竿。
尹零露和阿姊一路小跑,興高采烈的,隻想著快快見到嫂嫂,要摸一摸還在腹中的小侄。
而她於廊上歡跑的身影正好落在不知何時出現對麵屋頂上的季宴安眼中,他實在是太想見她,可又不敢直接登門。